俞敏洪是一個怎樣的人?在大學生群體中,不知道他的人比知道他的人少。即便如此,大部分人也只能驚鴻一瞥。就算了解一二的人,也只粗淺地停留在“新東方校長”這樣似是而非的層面。多數(shù)學生有種感覺,他是一個簡單的、平易近人的學長。事實上,沒有一個人的故事是簡單的。
質(zhì)樸的富人
“廣廈千間,夜眠八尺,良田萬頃,日食一升?!敝袊藢Ω缓郎羁偸浅錆M向往。在今天看來,“日食一升”不是什么難事,但這竟然還是俞敏洪這位富豪最愿意為之的事情。在人們的想象中,一個富豪,是應該有一些架子的。
俞敏洪卻是個另類。在富豪堆里,俞敏洪自居為教師,多了些文人氣質(zhì);在教師堆里,俞敏洪一不小心成了富豪。兩種身份交替,俞敏洪更顯另類,而實質(zhì)上,這只是被神化的質(zhì)樸。在他身上,這種質(zhì)樸依舊難能可貴。
俞敏洪喜歡樸素的生活。盡管他每次上臺,總能用一段充滿啟迪的演講讓臺下的學生們歡笑激動,但這個被大學生們視為導師的人,其生活并不像演講那樣充滿戲劇性。
新東方應是中國最有文化色彩的企業(yè)之一,它曾經(jīng)被當做一個美麗的信仰。直到后來,在商業(yè)和理想的思辨中,有些事情又起了變化。然而這一切都難掩事實:俞敏洪依舊是俞敏洪——新東方教育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中國最富有的英語教師,懷揣著改變中國教育的理想。
他遭遇過搶劫,遭遇過背叛,經(jīng)歷過從開始的志同道合最終走向分道揚鑣的轉變,這就是他的生活。就像我們在這個被很多激進分子譏笑為弱智時代的年月里聽聞過的許多商業(yè)故事一樣,俞敏洪也難逃這種軌跡。
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失為一個真誠的人。俞敏洪說:“我每天只花一百塊錢左右,都用在吃上。我身上穿的衣服都非常普通,不是最貴的,車子有了,房子有了,孩子的學習費有了,老婆的生活費也有了?!?
他喜歡穿著印有新東方logo的T恤去打高爾夫球,平時總穿著一套休閑服、一雙運動鞋,也不靠名牌擺架子。他給兒子理發(fā),把兒子理成小光頭,看看感覺不錯,順手也把自己理成個大光頭。兩個光頭互相看看,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俞敏洪不單省吃儉用,沒有富豪的做派,連一身打扮都讓新東方大廈門外賣光盤和單詞書的小販認不出來,經(jīng)常上前推銷產(chǎn)品。新東方的人說,從來都沒見過俞敏洪穿西裝,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樣,他永遠都是穿一身休閑服,腳上穿一雙運動鞋,一副“裝嫩”的模樣,掩蓋了他“奸商的本質(zhì)”。
一次,俞敏洪和同事參加一個重要的談判。臨進會議室時,俞敏洪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運動鞋,于是義正詞嚴地以“新東方形象代言人”自居,和顏悅色地看著這位同事委屈地將皮鞋脫下來。
一分鐘之后,俞敏洪穿著同事那雙大一號的皮鞋,歡天喜地地往前走了;同事則痛苦地蜷著自己的腳趾頭,還要裝著邁出和俞敏洪一樣歡天喜地的步伐,“顛著顛著”也進了會議室。
俞敏洪對運動鞋情有獨鐘,運動鞋中對NewBalance(新百倫)更是青眼有加。NewBalance是一個美國的二線品牌,銷量并不大。于是大家都懷疑,他喜愛的其實只是牌子的縮寫:NB。于是新東方員工只要用8個字就能概括俞敏洪:衣必休閑,鞋必NB。
曾經(jīng)是美國空降師的新東方口語老師高嵩在書里說,俞敏洪每次在加拿大和美國逛街時,一雙眼睛就是“NB”雷達,一發(fā)現(xiàn)目標就扎進去,每款新鞋都試一遍,試到高興時還擺個“pose”,最后挑一雙便宜的買下,抱在懷里,還頻頻回首、依依不舍。大家開玩笑說,那估計都是童年沒鞋穿留下的心理陰影。
俞敏洪的模樣,真是“辜負”了他“中國最富有教師”的大名。如果在路上與他擦肩而過,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平頭百姓就是腰纏萬貫的“留學教父”。
當然,如果你發(fā)現(xiàn)他身穿一身休閑服,面帶一臉和藹可親的微笑,那就可能只有幾分把握;如果你發(fā)現(xiàn)他腳上穿著NB運動鞋,而且從來只進NB專賣店,那這個人,十之八九就是“新東方神話”的最佳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