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難得的幾次身體運動(1)

走進(jìn)毛澤東的最后歲月 作者:郭金榮


毛澤東喜歡運動。當(dāng)然,這里所說的運動是有著雙重含義的,既指鍛煉身體的體育運動,又指他領(lǐng)導(dǎo)發(fā)動和參加的政治運動。

毛澤東多次申明著這種觀念:“停止的論點,悲觀的論點,無所作為和驕傲自滿的論點。都是錯誤的。其所以是錯誤,因為這些論點不符合大約一百多萬年以來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歷史?!?/p>

但到了耄耋之年的毛澤東,在不斷發(fā)動政治運動的同時,身體卻又極不愿意運動了。

小孟來到毛澤東身邊之時,毛澤東已是個多病的老人。林彪的出逃,對他不能不是又一次的沉重打擊。他常常大部分時間躺在床上。他的生活規(guī)律完全打亂,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了。他早已不再是那個“每天工作十三四個小時,常常到深夜兩三點鐘才休息”的毛澤東了。

服藥、吃飯、睡覺、看書、聽讀、圈閱文件,是他生活的主要內(nèi)容。要求見他的外賓雖然絡(luò)繹不絕,但根據(jù)他的身體狀況,很多是不與他打招呼的。因為只要通知他,他總是同意去見的。是出于禮貌,還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身體已不比以前了呢?

在毛澤東空蕩蕩的大臥室里,常常是只有一個人與之為伴,一天二十四小時,只有小張、小孟二人輪流值班。他吃飯已經(jīng)需要有人來喂,因他得了一種腦神經(jīng)病,吞咽很困難,他的手又抖得很厲害,常常是筷子都拿不住,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由小張來喂飯,而且也只有小張才能喂,別人他都不要,這是毛澤東的習(xí)慣。誰給他打針,誰給他喂飯,誰給他管書,都必須由他認(rèn)可。他習(xí)慣用誰,他不愿輕易更換。1972年毛澤東患重病時,護(hù)士長俞雅菊從別的醫(yī)院調(diào)來給毛澤東打針。小俞給毛澤東靜脈注射時,打得又準(zhǔn)又不疼,而且她可以兩只手打針。毛澤東對她稱贊道:你是個雙槍老太婆嘛。后來,只要打針,毛澤東就要求讓俞雅菊來打,因為他從實踐中得出了對她的信任。

毛澤東喝水、吃藥、吃水果,一般是由小孟來喂。有一次,小張正好不在,但又到了吃飯時間,這次吃的是稀飯,里面還加上了西洋參湯。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小孟對毛澤東說:“我給你喂飯吧。”毛澤東卻搖搖頭說:“還是請小張來喂。”

小孟說:“喂藥、喂水我都行,喂稀飯還不更容易嘛?藥片還容易卡住呢,喂稀飯沒問題,我能喂您。”

毛澤東聽了后,依舊擺擺手,然后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小張不高興,你什么都能干,不是奪了她的飯碗嗎?”

小孟聽了毛澤東的解釋之后,方才明白,她只好去叫小張。這時小張正好剛吃了速可眠,昏昏欲睡,她起來之后,不高興地說:“什么事都叫我,你是干什么的?”

當(dāng)時小孟也不好說什么。小孟和小張是四小時輪換一次,該誰上班,馬上就得來接,該誰休息,誰就趕緊吃安眠藥,為了能馬上入睡必須這樣辦。因此,小孟常常搞得十分疲倦,經(jīng)常暈暈糊糊地就要接班。

看到毛澤東的身體不好,小孟、小張經(jīng)常勸他活動活動,勸他出去走走,但他多半是不聽勸的。

在小孟來中南海之前,有一次,毛澤東突然提出要去王府井看看。警衛(wèi)人員真有些措手不及。但毛澤東提出的要求,又必須去執(zhí)行。身邊的工作人員、保衛(wèi)人員忙得一塌糊涂,要給毛澤東換衣服,要通知陪同人員,要做好絕對安全保衛(wèi)工作,要選好路線,要派車……在半個小時后,一切準(zhǔn)備齊全,由中央辦公廳的人員陪同,五輛小轎車開出了中南海。毛澤東的車夾在中間,車后面及兩側(cè)的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幾輛車從王府井大街的北口向南行駛,在王府井百貨大樓前停了一下。毛澤東沒有下車,只在車?yán)锵崎_窗簾向百貨大樓的門口看了幾眼。毛澤東看著王府井百貨大樓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看這家北京市最大的百貨商店,他感嘆地說:“北京應(yīng)該再有幾個這樣的商店噢!”不一會兒,他就要求返回了。

這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王府井之行,沒有被群眾發(fā)現(xiàn),因而也就沒有什么麻煩。

小孟進(jìn)中南海工作之后,毛澤東很少提出出去活動活動的要求,但有一個春天的早晨,小孟勸毛澤東去花園走走,出乎意料,毛澤東欣然同意了。小張和小孟一個一邊地挽扶著他。他們走出臥室,穿過會客廳,來到毛澤東臥室后面的一個小花園。他們一邊走,毛澤東還風(fēng)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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