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川反問說：“既然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那我們又能去哪里呢？”

陳喬翌說：“那也比在這里窩著什么也學(xué)不到強。到別處最起碼有學(xué)東西的機會，這里是啥機會也沒有。我寧愿到其他充滿競爭的地方去，即便是從零開始?！?/p>

秦治川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說：“行，那我們就和主任抗?fàn)幍降住！?/p>

這時，主任進來了，他遞給陳喬翌幾張名片。

陳喬翌有些不解，問他給我們這些干嗎。他心里肯定在想，我們找你的話直接去你辦公室就行了，用不著浪費紙張?？紤]到人家是主任，出于禮貌，陳喬翌說了聲謝謝，然后坦然地接過主任手里的名片。陳喬翌一看，不是主任的名片，是跟考研有關(guān)的名片。

主任解釋說：“上面是考研輔導(dǎo)班的報名電話和購書電話。這個是上屆的畢業(yè)生留下的，他們當(dāng)初也嚷著要走要考研，嫌這地方太偏僻，交通不變，信息阻隔，所以我就到外面為他們找來了購書電話?！?/p>

我們感謝主任的良苦用心。

主任說：“你們幾個應(yīng)該向他們學(xué)習(xí)，他們考走了，他們都成功了，而且都上了名牌大學(xué)的研究生，一個上了清華，一個進了上海交大，還有一些去了南京，都是頂呱呱的學(xué)校?！?/p>

說完，主任走了。

我們對視一番，似笑非笑。那種心情很復(fù)雜。

主任走后，已是中午吃飯時間。我們幾個激烈地討論起來。到底該何去何從？

辦公室里的中專畢業(yè)生們對我們的大吵大鬧有些不滿，有人拿書拍桌子，有人咳嗽一聲，要我們小聲點。陳喬翌不以為然，繼續(xù)吵鬧。有個長得不漂亮的女人終于怒了，她大叫一聲，說：“你們不要吵啦！”

陳喬翌回答說，這里是聊天的地方，不是辦公室，在家里就應(yīng)該自由一點，要不怎么叫做家辦的工廠呢，我們沒在這打牌已經(jīng)不錯了。

那女人說，你們不想學(xué)東西我想學(xué)，你們不要做事我要做，我們有任務(wù)，我不能和你們比，你們就不能為我們著想嗎？理解一下行么？

剛被主任忽悠過的陳喬翌本來就一肚子怒氣未消，加上那丑女人這么一頓批評，他更怒了，“你不也一樣天天玩么？你說你要做什么事吧？下了班我去你房間里幫你做！”

見陳喬翌動粗，那女人不說話了，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此時，眾人皆望著陳喬翌。

陳喬翌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趕緊道歉：“算了，我們不吵了，我們看會兒圖片玩，你們做事吧，對了，你們?nèi)コ燥埌伞！?/p>

那女人也來勁兒了，她不服，“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shù)，下班后你到我房間里幫我把事情做完吧，我一個人做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