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第04則
1990年9月22日
星期六
農(nóng)歷八月初四
庚午年乙酉月庚寅日
童家太太,我還是愿意叫她媽媽。
媽媽是一個很慈祥的女人,雖然到上海以后,她就迷戀上了抽大煙,但她依然待我如親生兒子,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還教我讀書認(rèn)字,教我做人。
我就是在她的熏陶下逐漸喜歡上讀書的,愛上詩歌的。如今我的詩歌響在內(nèi)心深處,孤寂無依。
到了上海以后,童老爺整個人都變了,大手大腳花錢,偷偷跟別人家的太太廝混,根本不把自己的女兒童夢紫放在心上,更不用說我這個領(lǐng)養(yǎng)來的外人了。媽媽對他的行為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卻一點也不想過問。
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跟童夢紫身上,希望我們將來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
媽媽的希望到底落空了。
那已是多年以后的事情。
在上海,在異鄉(xiāng)的日子,我過得很好。有媽媽的關(guān)懷,有我和童夢紫之間愛的萌芽。
我們常常在一起,牽著小狗到街上溜達,常常到江邊去玩。
我們共同籌劃著將來。
我記得有一次在一個小山頭上,童夢紫沖上了頂峰,高高在上,大聲喊著:“石鳴哥哥,將來我一定在這里建一座屬于自己的城堡,里面住著你跟我,還有媽媽,還有——”童夢紫揮舞著雙手,時而做成擁抱狀。當(dāng)時,媽媽也跟我們在一起。
那年我們雙雙1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