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2000年9月10日,農(nóng)歷八月十三,星期日,獨孤無痕在日記中寫道:
回家。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但我已迷失。在此,抄錄一首早年寫的詩——
我以植入肉體的瘋狂沖進午夜的廣場。
丟掉了鑰匙,失去了記憶;
忘記了電話號碼,門牌號;
忘記了此刻妻子熟睡的雙人床。
我的腳跟隨腦袋沉溺在漩渦的霓虹。
四周全是洞開的窗戶,
懸掛著一具具熟睡的身體。
如果昨日的火車此刻從頭頂碾過,
如果廣場中央再次有人脫衣表演以示清白,
如果路人不是躺在天橋下說夢話,
也許,我會聽到些聲音。
我張開嘴大聲呼叫,嘴被夜色灌滿。
我要找到張開的嘴,它隱藏在哪里?
玫瑰正消耗最后一滴眼淚,
凝聚成清晨的第一滴朝露。
我以植入肉體的瘋狂沖進午夜的廣場,
也許,只為等待黎明到來更加地彷徨。
詩歌題目:迷失在午夜的廣場。
寫下該詩,我尚清醒,尚有父母妻兒。如今,我一無所有,包括小說《兩個世界》。
昨夜我又做夢了,夢到我用筆親手殺死了父親,出手之快,簡直無人能及。
我將父親的腦袋割了下來,挑在筆尖,揮舞了起來。
醒來之后,我躺在書桌上。滿屋月光。我以為是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