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儀像是生怕旁人忽視他的存在似的,立刻接口道:“這位小姐怎么會有事呢,就算是打擊,這也是幸福的打擊啊,看來這位小姐的好事將近,下一個結婚的就是她呢!”
新郎大叔也立即點頭稱是,忙不迭表示希望簡嘉沾沾自己的喜氣,在不久的將來能再接再厲一鼓作氣成功地給自己辦一場婚禮,到時候他們一定來喝喜酒。
她僵硬地笑著感謝大叔的祝福,心中卻把司儀痛罵了一千遍,好一個幸福的打擊,你被底下托著一坨巨大花泥外加水還沒瀝干凈的捧花砸一下試試!
婚禮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之后繼續(xù)進行,簡嘉這一頓飯吃得極其心不在焉,眼神不時游走在婚宴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出那個勾起她心底無數(shù)記憶的聲音,可是晃了一個晚上依然是一無所獲,胸中像是美麗跟那只周先生一起開動,八只爪子撓得她七上八下心亂如麻。
直到開車送小胖回家的路上她還有點心不在焉,小胖跟包子在后座嬉笑打鬧,忽然沒頭沒腦說:“要說還是簡嘉跟楚澤祺最熟?!?/p>
聽到這個名字,簡嘉差點手一滑拐到路邊撞樹,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怎么會跟他最熟?!?/p>
“本來嘛?!毙∨忠槐菊?jīng),“只要他來代課你肯定就坐第一排,后來我們不是還派你套重點么,我們班你不跟他熟誰跟他熟?他今天也來了你沒看見?”
簡嘉的手指不住地敲打著方向盤,他回來了?誰跟他一起?為什么她沒有發(fā)現(xiàn)?
楚澤祺這個名字自心間劃過,這些年來它從不會被簡嘉想起,因為未曾被她忘記,這三個字對于簡嘉來說好像微風吹過七月的麥田,炫目,卻又沉默無語。
她有時候真的厭惡自己時不時冒出來的文藝氣十足的情緒,索性把車上的調頻聲開到最大,交響樂節(jié)目沒能讓她獲得平靜反而更加煩躁,還好她還記得要去超市給周先生買點狗糧,路過水果區(qū)的時候還挑了一只巨大的榴蓮,心想讓那銷魂的氣味把自己變得正常一些。
回家拎著榴蓮上樓,簡嘉心里想的是周先生和美麗聞到這個味道會不會捂著臉回窩拒絕理她,可是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放下,便聽到陽臺上傳來異樣的響聲,簡嘉一邊豎起耳朵一邊回憶:走的時候把美麗和周先生都關好了??!
那聲響越來越大,像是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影在陽臺上晃了一下,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簡嘉咬牙切齒地想,這年頭的毛賊怎么這么明目張膽啊,還沒到下半夜就開始作案了,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訓你就白當了人民警察的女兒這么多年!
她端起榴蓮就向陽臺沖了過去,抬腳把陽臺門踹開,閉著眼睛掄起榴蓮就朝著那黑影砸去。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房間,連門外的聲控燈都亮了。
“喂,小姐……”
那團黑影居然還能說出話來,簡嘉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靠著墻,其實她有點害怕,不知道眼前這毛賊還有沒有膽子和力氣反抗,幾秒鐘過去,那人終于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小姐,我翻進你家陽臺是我不對,不過,不過你也不能用生化武器對不對?”
“生化武器?”她看了看還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兇器”,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立刻蕩漾在鼻端,呃,這個,對于普通人來說貌似是很不好接受的樣子……
簡嘉立刻終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對眼前這人大聲問道:“你干什么的!翻進我家陽臺想干嗎?!”
為了壯膽,她伸手打開了陽臺上的燈,眼前的場景嚇得她退后三步,嘴巴大得能放下一顆巨大的雞蛋,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剛才下手也太狠了吧,這家伙的臉都腫得像豬頭不說,右眼還淤青了一大片,不過眼前這個掛著兩管鼻血的豬頭為嘛這么眼熟呢?
好像是,昨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