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您往摟上走，而各共和國領(lǐng)導人都在樓下，是那次發(fā)生的嗎？

戈爾巴喬夫：是另外一次。那次會議之后，我說："好吧，如果你們不需要聯(lián)盟，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達成協(xié)議，我絕不再參加這樣的會議。你們自己決定吧。"后來，葉利欽和舒什科維奇上樓來說："我們來乞求米哈伊爾皇帝。"我說："好了，好了，鮑利斯皇帝。"我終于迫使他們把工作結(jié)束了。但是葉利欽后來又開始?；^。

斯拉文：您在別洛韋日協(xié)議前夕是否同葉利欽談過話？

戈爾巴喬夫：去白俄羅斯之前，他來找過我。這時聯(lián)盟條約剛剛草簽完畢，交給各共和國最高蘇維埃進行審議。新奧加廖沃進程的這個階段已經(jīng)結(jié)束了?，F(xiàn)在事情取決于各最高蘇維埃。離正式簽署之日為時不遠，并且已經(jīng)計劃在12月20日簽署。這時烏克蘭舉行了全民公決。在去白俄羅斯之前，我問葉利欽：你們在白俄羅斯準備談什么？他回答說："我同白俄羅斯人有一些共同的問題。我想解決這些問題。順便同烏克蘭人交換一下意見?？死蚯鹂瞬辉敢獾竭@里來，但同意去白俄羅斯。"

斯拉文：難道您的直覺沒有提示您，他們會背著您搞陰謀嗎？

戈爾巴喬夫：這一點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我當時就問他："你們準備在明斯克談什么？我們星期一就要見面，而且已經(jīng)向克拉夫丘克發(fā)出邀請。"他說："同白俄羅斯人談談，聽聽克拉夫丘克等人的意見。"我對他說："鮑利斯·尼古拉耶維奇，咱們說好了，你們在白俄羅斯不要越出聯(lián)盟條約的框架。"葉利欽說："可是，克拉夫丘克可能根本不會參加條約：因為他現(xiàn)在是獨立的。""那么就建議他成為聯(lián)系成員吧。"--我當時說。而葉利欽說："恐怕他連這個建議也不會同意。"我又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就在這里，在莫斯科，在星期一解決所有問題。"當時我們開誠布公地進行了談話，葉利欽本人也沒有否認這次談話。不錯，他在談話中還說，俄羅斯最高蘇維埃里對新聯(lián)盟條約也提出了問題。但是我對他說："大概，會有人告訴你。我手上有一份材料，證明您的民族國家體制問題委員會支持條約，主張加強聯(lián)盟中央的職能。"這個文件的復印件我也有。應該指出，復印件是巴圖林交給我的，他同時還給我寫了封信，告訴我，布爾布利斯正在同基輔人談判，圍繞聯(lián)盟條約正在搞陰謀。

斯拉文：在別洛韋日森林協(xié)議簽署之后又發(fā)生了哪些事情？而您是怎樣知道的呢？

戈爾巴喬夫：葉利欽走后，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任何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人向我匯報任何情況。我給部長們打電話，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打電話給沙巴什尼科夫，因為他應該知道。原來，他們同他已經(jīng)談過了。我在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大概是沙巴什尼科夫馬上給白俄羅斯打了電話，并且說，戈爾巴喬夫大發(fā)雷霆。于是舒什科維奇給我打電話來："米哈伊爾· 謝爾蓋耶維奇，我受所有人的委托給您打電話。"我問到："為什么你給我打電話？"他回答說："葉利欽和克拉夫丘克讓我這樣做的。鮑利斯·尼古拉耶維奇同布什談過了--向他做了通報，并委托我同您談談。"我說："這是多么可恥的行為。你們越過蘇聯(lián)總統(tǒng)，給美國總統(tǒng)打電話，背著我談妥了。鮑利斯·尼古拉耶維奇在哪兒呢？把話筒給他。"葉利欽拿過話筒，開始吱吱唔唔，我看還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