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組織考驗

聶全昌臉色沉重地問司機：“今天還有安排嗎？”

司機說：“您不是說要去見王市長嗎？”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說道：“王市長今天在凱萊酒店宴請幾位省里來的老領(lǐng)導，這會兒也該完事兒了……”

聶全昌拿起手機撥通了市長秘書的電話，秘書說讓他在酒店大廳的休閑茶座等著。

須臾之間，聶全昌已經(jīng)坐在凱萊酒店大廳的休閑茶座里品茶了。

他的頭很疼，茶也品不出味兒。

雖說今天遠遠算不上最忙的一天，可對于聶全昌來說，這一天實在是太長了。

聶全昌緩慢地旋轉(zhuǎn)著茶杯，小口地品著。他的外表異常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不遠處，司機的手機響了。他說：“是老田。”

聶全昌說：“你接吧?！?/p>

司機剛接通手機，便聽到田玉山氣急敗壞地低聲喊著：“聶總，我現(xiàn)在到底怎么辦啊！快找個人來接我啊……”司機把手機遞給聶全昌。

聶全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過手機壓低聲音說：“你怎么還是那么慌里慌張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就是因為相信你姓聶的，才到了今天這樣有家不能回的地步！”田玉山惱羞成怒地說，“你還一口咬定說沒事兒，可現(xiàn)在呢？檢察院的人在到處抓我啊!”

聶全昌心里罵了一句，嘴上卻十分肯定地說：“現(xiàn)在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你先躲起來，熬過明天早上，小李就沒事兒了?！?/p>

田玉山急了：“我也再說一遍，明天早上他就沒事兒了！可我呢？那三十萬就成我的了？”

“你聽我說，老田，就算你被抓了，又能怎么樣??？”趁田玉山發(fā)呆，聶全昌繼續(xù)循循善誘著說，“你靜下心來聽我再說一遍，你把這筆賬給認了，我馬上幫你還上，判不了幾年，到時候我再撈你。你家里人我會替你照顧的。再說了，老田，你也得想一想不是？這些年我對你怎么樣？其實你現(xiàn)在要能站出來自首，對我們大家更有好處！”

“你說得真輕松！”田玉山幾乎要跳起來了，下定決心地說，“聶全昌，你也再聽我說一遍，我兒子今年高考，我老爸還病著，我絕不能進去！姓聶的，你別忘了，賬本還在我手上！真要是抓住了我，我就把它交出來爭取主動?！?/p>

聶全昌也急了，聲音嘶啞地說：“老田，你怎么這么糊涂??？！只要我在，你肯定沒事兒！”

田玉山稍稍冷靜了些：“我看咱們也別爭了，你馬上找人送我出去，我保證你也沒事兒！”說完就掛了電話。

聶全昌剛掛了電話，市長秘書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很快，王市長和秘書就過來了。

聶全昌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給市長說，“這是明天談判時的要點，您看一看，如果還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我再連夜修改?！?/p>

王市長大概瀏覽了一下興奮地說：“老聶啊，這個設(shè)想很不錯嘛！如果能跟外商順利簽約，下一步確實可以考慮，把步子邁得再大一點??！”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聶全昌滿臉苦澀：“這樣不管將來怎么樣，工建集團都可以在您的支持下繼續(xù)發(fā)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