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不算,我們在饅頭中吃出過種類豐富的各種物質(zhì),比如說香皂、別針、抹布條,更有甚者,我們還在里邊吃出來過一個子彈殼,而且還不是一般步槍的,而是狙擊步槍的。估計是揉面的那位爺,因為好奇在靶場撿了來玩,在揉面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了面里。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指揮學院三年期間,沒有哪一次饅頭蒸出過八分熟。最好最好也就是六分及格。這還是那天炊事班長的媳婦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的緣故。
現(xiàn)在,不用我解釋,你也許就會明白,我們?yōu)槭裁从靡粋€區(qū)區(qū)的饅頭就把武警方丈給搞定了。別說是人了,我們指揮學院的饅頭一曬干,那家伙的密度比鉆石也不差。有一次我們學著別人,去給動物院里的動物喂食品,結(jié)果一個饅頭下去,愣是把人家動物園里的一只成年黑猩猩給砸暈了,搞得人家動物園的管理員追著我們屁股跑了三里多地。我們?nèi)齻€人從心里感覺特別不好意思,總覺得辜負了組織對我們的培養(yǎng)!同時我和陳林還感覺特別對不起猩猩的同類——歐文明同學。自那以后,我們對歐文明同學的好感成幾何級數(shù)往上攀升。這也是給他在動物園里的遠親一個不算交代的交代吧。
從指揮學院到我們老部隊,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昏昏沉沉地還沒有真正進入夢鄉(xiāng),老部隊便到了。到了老部隊,就好像回到家一樣的感覺。我們想起了蚯蚓同志,想起了豆腐皮同志,想起了衛(wèi)生隊長,想起了三多,想起了咱媽等人,他們現(xiàn)在轉(zhuǎn)業(yè)的轉(zhuǎn)業(yè),復(fù)員的復(fù)員,大部分都已經(jīng)不在了。
早已經(jīng)是我姐夫的蚯蚓同志,已經(jīng)到別處上任當營長去了。事實證明,像蚯蚓這樣的野蠻人,在部隊這個地方很多時候還是吃得開的。想到這里,我的心里一下子生出許多感慨來,物是人非啊。沒有辦法,日子還得繼續(xù),每個人的生活都還在繼續(xù)。
“大家都趕快下車,馬斌、歐文明、陳林三名同志站到左邊,其他的人站到右邊!”我們還沒有下車,就聽一個肩扛一毛二(部隊術(shù)語就是中尉的意思)的家伙在下面拿著點名冊,大聲喊道。
我拍了拍歐文明同學和陳林,小聲問道:“你們兩個在指揮學院背著我干了見不得人的事吧?這怎么還沒有下車呢,都有人知道我們的尊姓大名了?什么意思這是?”
“放屁,我們?nèi)齻€在指揮學院的時候,連上廁所都一起去,這你不知道啊,現(xiàn)在還問我們?你該問問你自己才對,天天神叨叨的,你背著我和歐文明同學,干什么不要臉的事沒有?”陳林說?!熬褪?,還不趕快說?”歐文明同學在邊上說道。
“我們直接去問那個家伙不就結(jié)了?何必在這里猜?”我邊說邊扛起自己的背囊,朝車下拿點名冊的那個家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