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黑黝的臉孔一臉為難,“小小姐和小少爺他們……”在暗夜里馳颯殺場,在白日居然每每被簫堂主鬼靈精怪的一雙子女整得哭笑不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他這個殺手不太“冷”,而且相當(dāng)孬。這會兒,居然被個娃威脅……
“他們?nèi)ツ睦锪???/p>
“小小姐說……她要去‘談戀愛’了,小少爺不放心……跟去了……”笑話,他可是在道上排名前十名的“殺手”耶,怎么可能被那個娃威脅到,老麥一逮到機(jī)會,馬上“招供”。
談戀愛?格格才幾歲???!女兒真是早熟到令她頭痛。
“那請問她看中了哪一家的‘小伙子’,又去哪個地方談戀愛,約會了?”她真的哭笑不得,更有股想把女兒關(guān)起來的沖動!
老麥?zhǔn)种敢恢?,?zhǔn)確無誤地指向隔壁,徹底“叛變”,“那家的帥小伙子??茨昙o(jì)實(shí)在是‘小牛吃老草’?!毙⌒〗阏f年紀(jì)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年紀(jì)、這個身高,還真是太大問題,太大距離了。
隔壁?喬翎的心沉了下來。
“我去把他們帶回來?!彼哪樛干渲狻8舯谀俏豢∶赖搅藰O點(diǎn)的鄰居,她到現(xiàn)在還覺得敵友未明,怎么可以讓女兒涉險?!
沒有任何遲疑,她推開了隔壁未落鎖的大門。一路上暢通無阻,仿佛一直在等待著她的到來。還未走近,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格格殷勤的笑聲,已經(jīng)見到軒軒陰沉著一張小俊臉坐在很顯眼的地方。
“格格,該走了!”軒軒又一次不耐煩地催促。但是格格依然黏著好帥好帥那株“草”,揮也揮不回來。
她冷著一張臉,不客氣地邁了進(jìn)來。
“格格,該回家了?!彼C在紀(jì)尋旁邊的女兒招手。
紀(jì)尋抬起頭,看見她,露出兩排潔白迷人的牙齒?!拔疫€正在想,要不要找個人通知你,你的兒女在我家玩耍。”其實(shí)說玩耍,還不如說他搬了一些玩具給孩子們,然后他自己一直在專心工作。
倒是格格非常喜歡他家甜點(diǎn)師傅做的點(diǎn)心,開心得一直不肯走?!皨屵?,真的好好吃哦!”格格不客氣地拿起桌子上的甜點(diǎn),開心地向喬翎奔去。
紀(jì)尋唇邊笑容微揚(yáng)了一下,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徑自地看著電腦上波線圖。他的神情顯得太過自然,喬翎有點(diǎn)暗自懊惱,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氣,太敏感了?
“不用了?!彼龘u搖頭,拒絕女兒快遞到她唇邊的食品,“我們該回家了?!彼恼Z氣平和了許多。軒軒聞言,一張小臉不再臭臭的,趕緊奔過去,拉著母親的衣袖,想要回家。
“媽咪,我還想再玩一會兒。”顯然,格格并不想走,“我要看叔叔在波浪上跳舞!”在波浪上跳舞?她和女兒有代溝了嗎?怎么她一點(diǎn)也聽不懂女兒在說什么?!
那邊筆記本電腦前的一張俊臉笑的時候眉眼彎彎,“我告訴你女兒,我是專業(yè)舞者,專門在波浪上跳舞!”他指指電腦上彎彎曲曲、上下起伏的股市走勢圖,“是不是很像波浪?”
真的很像。
輕松的話語,好像老朋友一樣的交談,讓她的冷漠頓時有點(diǎn)維持不住了。為什么這個男人,每一次出現(xiàn)都給人不同的感覺?多變到有點(diǎn)讓人招架不住。
“媽咪,走啦!”軒軒沉著一張臉,拉拉媽咪的衣袖。即使年幼,但似乎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刻意接近他們。連他和格格的再次邂逅,也巧到讓他有點(diǎn)懷疑。
“嗯。”她點(diǎn)頭,拉過不太樂意的女兒,疏離地告辭,“紀(jì)先生,告辭了?!?/p>
但是,她沒走幾步,身后就響起低沉的聲音制止住她的腳步,“喬翎,你那天還沒有來說說看,我是誰呢?!”
她一僵。不想想起那個話題,不想再提起那個話題。
她冷淡地回答:“紀(jì)先生,你這樣的問題很奇怪。我想,我不必回答?!闭f完,她欲不再答理,繼續(xù)腳步。
“你和喬石的‘小黑’還好嗎?”身后再次傳來滿含笑意的聲音。
她愣住了,很愣很愣。為什么他會知道?
“我是指那只明明白得像雪球一樣,某個人硬要把它叫成‘小黑”的流浪小貓?!鄙砗蟮穆曇粽{(diào)侃得很明顯。
“你……”她驚訝地回神。
她和喬石一起偷偷喂養(yǎng)一只流浪貓,那只貓通體雪白,她準(zhǔn)備幫它取名叫“小白”。沒想到,某個人拉著一張臉,硬生生將小貓的身體扳過來,指著雄性的生殖器官,“你看!你看!你簡直是在侮辱雄性動物!”
侮辱雄性動物?此話何解?
“就算它仗著長得好看,暫時靠其他母貓來救濟(jì),你也不能侮辱它是‘小白’嘛!”喬哥哥總是能輕易把她逗笑。
在他的堅持下,那只通體雪白的小貓被平反,改叫“小黑”,他說:“多酷,白貓叫黑名,獨(dú)一無二!”
可是,后來,他死了……連“小黑”也不見了……
一思及此,她的心頓時好痛,仿佛有根鐵絲勒著她的心臟,一直在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