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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jié):人總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不是你說句對不起,我就得說沒關(guān)系(5)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作者:春熙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涂匆姽⊥穹鲋愖佑遄吡顺鰜?,陳子渝頭上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看不出里面到底傷得怎樣,杜思思一臉尷尬地跟在他們身后,顯然陳子渝沒給她噓寒問暖的機(jī)會。郭小婉低頭問,這誰?。?/p>

陳子渝搖搖頭,說不認(rèn)識。

我看見杜思思的一張臉比死灰還難看。

雖然我一直明白在感情這件事里,第三個人永遠(yuǎn)沒有資格來評說什么,但是我還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那就是我插足了杜思思和陳子渝的感情糾紛里,我覺得這是我做的最不應(yīng)該的一件事。

我說,陳子渝,有點(diǎn)過分了啊,思思大老遠(yuǎn)地來看你,人家才下的火車就趕來,水都還沒趕上喝一口,你怎么就這樣啊。

陳子渝的嘴角還有沒洗干凈的血跡,摸樣真像一個剛英雄救美回來的好漢。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拉著郭小婉就走了,留下一臉詫異的我,還有怒氣沖天的思思。

不過我好像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顧嚴(yán)誠。

他最后吹著口哨走上來說:“喲呵,好戲演完了啊,兩位美女要不要我載你們?nèi)コ渣c(diǎn)夜宵?”他這樣一副痞子像,真的讓我很難和他的身份地位聯(lián)想到一塊去。

那天晚上,杜思思喝了很多酒,她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她的委屈和難過我卻都懂。她的自尊被陳子渝踐踏在腳下,她卻連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她在別的男生面前永遠(yuǎn)那么心高氣傲,看都不屑看上一眼的,可是為了陳子渝,她不惜和父親吵架,帶著行李千山萬水地奔過來,可是迎接她的不是火一般的興高采烈,而是一瓢來自北冰洋的海水。

我很想抱抱她,卻怎么都伸不出我的雙手。

顧嚴(yán)誠喝了一口酒說:“我給你們說一個笑話吧?!?/p>

“……”

“有一個人她失戀了?!?/p>

“……”

“然后不停地哭,最后她哭死了?!?/p>

我直接覺得頭頂黑線,果然很冷,讓原本就零下三十度的氣溫下降到了零下一百度。杜思思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她突然站起來拍拍顧嚴(yán)誠的臉想說什么,可是還沒說出口,就暈倒在餐桌上,杜思思的酒量果然還是和原來一樣爛啊。

我想起什么來了,問顧嚴(yán)誠:“你為什么要和陳子渝打架?你們認(rèn)識嗎?”

顧嚴(yán)誠說:“對,我們認(rèn)識。工作上有過來往,打架因為一點(diǎn)小事情,男人嘛,難免沖動?!?/p>

我看著顧嚴(yán)誠的側(cè)臉,覺得有些高深莫測。他似乎有很多事情,但是我卻不能探到那個底,不過我早就學(xué)乖了,不可以浮出水面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去揭曉謎底。

“走吧,我看她這樣睡下去明天準(zhǔn)要感冒?!鳖檱?yán)誠朝我眨了眨眼,扶起桌上已經(jīng)沉睡的杜思思往外走。

外面的夜空很深邃,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車上的音樂放著張學(xué)友的老歌,他在唱:其實(shí)我不想對你連連不舍,但什么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覺我說著說這天就亮了……

以前杜啟明唱歌絕對是野鴨子上架,可是唯獨(dú)唱得好的就是這一首,我們兩個人在KTV里,杜啟明通常都是安靜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那鬼哭狼嚎,所以記憶里唱歌時的杜啟明都是模糊不清的,也顯得特別珍貴。如果把我的人生比喻成一場電影,而杜啟明就是那時不時要彈出來的廣告,總是出現(xiàn)一陣子,然后就消失了。

模模糊糊車就開到了我家樓下,顧嚴(yán)誠湊到我面前來:“小姐,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喇叭叫了三次了,您還沒從夢里醒來呢?!?/p>

擦汗,我立馬下車。

顧嚴(yán)誠卻突然拉住我的手,手慢慢還過我的腰,我們離得很近很近,他鼻子下面的兩顆青春痘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車外月高天黑,連星星和月亮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曖昧得不有不像話。

原本以為顧嚴(yán)誠曖昧的眼神里面暗示了接下來的動作,我在心里都已經(jīng)想好了巴掌要落下的地方,卻不料他只是湊在我耳根邊上用暖暖的語氣說:“安全帶?!?/p>

瞬間,我真的恨不得飛到火星上去。這都是哪跟哪啊,我的思想真的是太不純潔了啦!

顧嚴(yán)誠不懷好意地對我笑了笑,然后迅速幫我松開安全帶。

我只聽見我的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得很亂。

上了樓,在家門口乘著我找鑰匙的那么一瞬間,杜思思給我吐了一身的酸水殘渣的,我簡直無法用能在漢語字典里面找得到的中國字來形容那一刻我是有多么想自毀雙目的沖動。

正在我惆悵不已的時刻,門開了,陳子渝面無表情地站在我面錢,他很不開心,眉頭都皺在一團(tuán)。

“為什么帶她回來?”他捂著鼻子問。

“陳子渝,你能不能小聲點(diǎn),杜思思喝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蔽彝耆幌肜硭现镭i一樣的思思往里走,把她扔在床上,自己奔向浴室,我是一刻都不能忍受這股腥味。

“你打算讓她住這?”陳子渝靠著浴室的門往里問我。

他的聲音很大,隔著嘩啦啦的水聲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回話,急急忙忙沖洗干凈了走出來。

“陳子渝,你是不是被郭小婉那小妖精迷得七葷八素了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陳子渝臉一沉:“陸曉白,你就事說事啊,別太過分。這不干小婉的事,你別把她扯進(jìn)來?!?/p>

“好,我不扯郭小婉,我就說說杜思思和你的事。你憑什么就不讓思思住這里,你憑什么就說你不認(rèn)識思思,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有多惡毒,它就像一把刀插在思思的胸口上啊!”我承認(rèn)我情緒有些失控,這還是頭一次,我和陳子渝,我們兩惡語相向,站在不同的方向,互相傷害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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