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福爾老板又搔搔腦袋：“當(dāng)然不，我的樣子太容易被記住了，除了早年冒充過黑社會，現(xiàn)在嘛——” 福爾老板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主要靠頭腦吃飯，至于跟蹤——”

剛說到這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福爾拿了出來嗯啊了幾聲，然后站起來走了出去。

透過落地玻璃窗，他第一次看到了那個深藍夾克，瞟一眼之后，不在意地回過頭，但是突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回憶不出深藍夾克的面貌了，——這使他微微有些吃驚，半是天生半是職業(yè)習(xí)慣，他記憶力和觀察力都很好，一向習(xí)慣也擅長短時間內(nèi)觀察并牢牢記住一個人的特征?！@一瞬間的忽略，使他不由得又回過頭仔細看了看深藍夾克，深藍夾克身材偏于瘦小，站在龐大魁偉的福爾老板身邊就更是如此了，那張臉也平凡的似乎無法形容，仿佛是為了被人忘記而被上帝刻意制造的。

一陣不長的交談之后，深藍夾克轉(zhuǎn)身離去了，福爾老板也氣勢恢弘走了進來。他笑嘻嘻地坐了下來，然后有些神秘地眨眨眼，問他：

“郭支隊，剛才的那個人看到了嗎？”

他點點頭。

“什么感覺？”

“足以讓最優(yōu)秀的漫畫家發(fā)愁?！?nbsp;

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幽默的回答，福爾老板突然仰天大笑，聲音洪亮，一時間引得周圍人都吃驚地看向他們，而福爾老板繼續(xù)豪爽地笑著，似乎渾然不覺周圍射來的驚詫目光。

接著，這位要找個叫華生搭檔的福爾偵探，就哥們似的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嗓門洪亮地說：

“太對了，郭支隊！”

然后，又突然附在他的耳邊說：

“那家伙兒就是我所里負責(zé)追蹤的一個最得力的手下，姓萬，我們給他起個外號叫‘萬能膠’，天生的跟蹤人才，腿腳利落，長相平常，不刻意根本記不住他，而且最容易易容，必要時扮女人也不成問題?！?/p>

“我相信。”他微笑地回答。

“可惜，他的頭腦并不十分聰明，”福爾老板繼續(xù)說：“或者說是相當(dāng)不聰明，對很多信息都缺乏正確的判斷，不過，沒關(guān)系，人無完人，只要他做好該做好的就行了?！?nbsp;

說到這兒，福爾老板又有些自負地揚揚頭：“后面的事有我呢！”

“那就足夠了，”他說，然后半玩笑半揶揄地說：“否則人為什么會長出四肢、十指、五官，卻只有一個大腦呢？我相信你所有手下的信息都反饋給你一個人，也只需要開動你頭腦里的一小部分?！?/p>

福爾老板微微咧了咧嘴，又搔了搔光亮的腦袋：

“差不多吧，他們這點兒挺服我的，尤其是那個‘萬能膠’，別看整天干偷偷盯人的活兒，其實性格單純地很，甚至有些天真呢，不知道是不是看偵破書看傻了——你知道總有一些人容易看書看迷進去——特別崇拜神探，對我真是——”

說到這里，福爾老板又卜楞一下腦袋，充滿了無限感慨和自得：“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