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斑豹也從夾著濃重的腥味的風(fēng)中嗅出了狼味。
狼。
哼!
斑豹將潛行的身子抬了抬,然后努力地昂起鼻子向上插進空中,試圖從那厚厚的雨云中,分出這群狼共有幾只。
可是,一陣疾風(fēng)迎面撲來,接著“呼啦”一下,沒來得及讓用豹嗅入鼻腔,便又從它的鼻尖上卷了過去。
斑豹有些氣惱地扭了扭頭。
可待它轉(zhuǎn)過頭來,這次,卻清清楚楚地,它聞出了這群狼,至少有五條。一比五,顯然,一旦動起手來,它肯定處于劣勢。
斑豹有些猶豫了。
進到這灌叢中只是為了避一下雷電,斑豹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野豬肉在等著它去品嘗,要不,剛才也不會將那只野山羊整個兒地給吞進肚,以致現(xiàn)在腹中一點都不饑餓。
便宜你了,你們這群狼。
可是,斑豹放棄的念頭?剛使它轉(zhuǎn)過身,一股更強烈的血腥味再次如一張釣鉤一樣從它的鼻腔一直伸進它的肚腹。
胃腸禁不住一陣蠕縮。
仿佛這一蠕縮,一下將肚中所有的食物全部消化了一樣,一個“餓”字陡然竄上了斑豹的心頭:“不行,這頭豬是我發(fā)現(xiàn)的,它應(yīng)該屬于我?!庇谑牵弑€沒轉(zhuǎn)過來的身子,一個擰,又轉(zhuǎn)了回來,然后將頭一低,向前面的母豬疾行而去。
疼痛讓母豬一時失去了嗅覺的敏感,但它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先前出世的幾頭小豬崽,此時,它們正一步步地四散地爬著,其中有一頭,整個身子都鉆進了草叢中,只露出一條小尾巴在外面一下一下?翹著,還有一頭,被一蓬草莖給纏住了,在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急得發(fā)出稚嫩的“哼哼”叫聲。母豬有些心疼地輕“哼”了一下,意思是告知它既然不上不下,那就索性臥在那不要動,等將這頭它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生下來后,就去救它。
這時,風(fēng)更緊了,而且風(fēng)中夾著的那股狼味和——什么味,母豬曾試過幾次,屏息凝神來分辨一下,無奈,生產(chǎn)的疼痛,加上對小豬崽的擔(dān)心,讓它怎么也靜不下心,聚不了神。但這時,隨著這一陣風(fēng),它終于嗅出來了——斑豹。
要是平時,雖然它對付這來自兩個方向的敵人會有些吃力,但它絕對不會心慌,?為憑它的氣力,即使不能戰(zhàn)勝,也決不會敗北,況且,它還有令馬拉松選手也要自愧弗如的可以連續(xù)奔跑15千米至20千米的超凡體力。但彼一時,此一時——此時,不說生產(chǎn)已使它幾乎耗盡了體力,單那已經(jīng)出世的和這頭仍遲遲不肯出世的小豬崽,就讓它心理上先自短了三分。
怎么辦?
母豬一邊焦急地思考著,一邊努力地分娩著。
又一陣陣痛襲了上來,母豬不由疼得閉上眼輕“嗷”了一聲。
而母豬的這一聲“嗷”哼,卻讓原本還要再遲一些撲過來的狼群和斑豹雙方,誤以為對方搶先發(fā)起了攻擊,于是,幾乎是同時,雙方立即躍出叢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