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隊長立即緊爬慢爬起來,然后喘著粗氣地站到蒙格翔身邊,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看,別說,還真的像是一個“踏”字。
“這怎么解釋?”分隊長眼?望著那個“踏”字,嘴巴卻這樣問著蒙格翔。
蒙格翔則皺著眉頭作思考狀地一會跑左幾步,一會又移右?guī)撞?,換著不同角度,在那研究著那個“踏”字。
等他再次移回來時,分隊長禁不住道:“別晃來晃去啦,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蒙格翔卻搖了搖頭,口中念念著:“咦,怎么又不像呢?!?/p>
“不像什么?”
“不像是個‘踏’字?!?/p>
分隊長就不由有些好笑起來,心想,也許本來這些石頭就這么被大自然隨意地放置在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人為地給它附加上了一個“象形”罷了,于是,揮了一下手,說:“管?像不像,走,過去!”
兩個人開始向那邊石塊攀爬而上。
可剛要爬到第一塊石頭前時,不想,這下真的是“有情況”了,蒙格翔一把拉了分隊長,然后小心地半蹲下身子,嘴巴哆嗦:“分隊長,你看——”
分隊長順著蒙格翔手指向斜下方一看,乖乖,好險,只見前面一只蠑蠱蜂巢掩在他們正要爬去的石下,如果驚動了這些不要命的家伙,那他們兩個死起來可就要比前面五個戰(zhàn)友死得還要慘。
分隊長一邊貓著腰,一邊用手作著“退”的手勢,兩人一步一步十二分小心地往后退著,退著,一直退到他們覺著真的安全了之后,這才直起?來;而直起腰,他們這才發(fā)覺,臉上、身上早已淌滿了汗水。
“媽的。”
分隊長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不知是罵那蠑蠱蜂還是罵這臉上的汗水地罵了一聲。
蒙格翔則坐在地上,只顧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沒有接分隊長的話,但他的眼睛,卻仍還在盯著蠑蠱蜂的方向——他太知道這種蜂的厲害了。
記得那是他參加這個小分隊集訓的時候(他們都是從各個部隊選調過來的),一天他們在山區(qū)進行夜間“尋向”演練,也就是兩人一組,在夜間用車送到除了教練員知道誰也不知道的鬼地方,像趕豬玀一樣地將你趕下來,然后車子便跑得沒了?,讓你就這樣伸手不見五指地往回走,而且還得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走回到指定的地點。
出事時倒不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而是在第三天早晨,當時他與另一名兵士他的隊友經過一夜的奔跑,早已累得是連抬腿的勁都似乎要從娘肚子帶來——這倒是其次;而那瞌睡,在這早晨的陽光中,就像傳說中的蟲子一樣,在大腦中不停地拱動著,拱得你眼睛走著走著就閉上了,要不是互相提醒著推拉著,說不定就一個趔趄倒下睡去了。
也不知是誰又倒了一次,照例地,另一個人便努力地去拉,雖然眼睛是閉著的。可突然,那個兵士卻大叫了一聲,接著蒙?翔耳邊便是一片“嗡”聲,就像猛然間機場上幾十架飛機同時發(fā)動了引擎一樣,還沒等睜開眼睛,就感到臉上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蠑蠱蜂!”
蒙格翔大叫一聲,順手將外套往上一反,護住了頭,同時,來個就地十八滾。也不知滾出了多遠,過了多長時間,聽聽隔著衣服好像沒有了“嗡”聲,蒙格翔這才就這么臥在地上試著悄悄地露出一條縫往外看。
果然,沒有蜂了。
沒有蜂了,他這才想起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