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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外傳(2)

教你看懂唐宋傳奇故事 作者:高談文化


李姥私下對師師說:“姓趙的禮數(shù)不薄,你怎么對他這樣冷淡?”師師惱怒地說:“他只是一個做生意的財奴罷了,我干嘛巴結(jié)他?”李姥笑著說:“你這么倔強,倒可以當見習(xí)的御史了?!辈痪镁┏抢锛娂妭髡f,都知道皇帝到李家去過了。李姥聽了,非??只?,嚇得一天到晚哭泣。她哭著對師師說:“如果是真的,就要滅我的族了?!睅煄熣f:“不用怕,皇上肯來看我,怎么忍心殺我?再說那天夜里,好在沒有受到強迫,皇上心里一定很愛我。只是我暗自悲傷我的命運實在不好,流落到下賤行當來,以致污穢的名聲連累天子。至于皇上會不會發(fā)怒把我們殺了,因為事情是開始于放蕩的游樂,這是皇上極為忌諱不愿讓人知道的,所以一定不會發(fā)展到那種地步,可以不必憂慮。”

第二年正月,徽宗派張迪送給李師師一張蛇腹琴。所謂蛇腹琴,是一種古老的琴,琴身上的漆已成了黃黑色,出現(xiàn)了像蛇腹下的橫鱗一樣的花紋,這是皇宮內(nèi)珍藏的寶物。還賜給她白銀五十兩。

三月,皇帝又化裝成平民到李家。師師淡妝素服,跪在門口迎接?;实酆芨吲d,拉著她的手,叫她起來??匆娎罴业姆课荽箝T忽然變得豪華寬敞。上次來時碰過的地方,都用蟠龍錦繡蓋在上面。又見小閣子改造成了大閣子,雕梁畫棟,那種幽雅的趣味都消失了。李姥見皇帝來了,也躲了起來。把她叫來,卻渾身發(fā)抖站都站不住,再也沒有上次那種噓寒問暖的殷勤了?;实坌睦锊桓吲d,但還是和顏悅色,稱她“老娘”,告訴她本來是一家人,不用拘束害怕。李姥拜謝了,領(lǐng)皇帝到大樓里去。大樓是剛蓋好的,師師跪在地上,請皇帝賜一幅匾額。當時樓前有杏花盛開,皇帝就寫“醉杏樓”三個字賜給她。過一會擺上酒來,師師在旁邊侍候,李姥替皇帝敬酒。皇帝讓師師在桌子的旁邊坐下,叫她彈奏賜給她的蛇腹琴,演奏《梅花三迭》一曲?;实垡贿吅染埔贿呅蕾p,再三叫好。但是皇帝見到端上來的菜肴都有龍鳳形狀,有的是鏤刻的,有的是畫出來的,都跟皇宮里一模一樣?;噬蠁柺窃趺椿厥拢胖肋@些都出自御廚房廚師之手,是李姥出錢請他們制作的?;实鄹械讲挥淇?,告訴李姥今后都要像上一次一樣,不用鋪張。這頓飯沒吃完,就回宮了。

徽宗曾經(jīng)到畫院中去,出詩句考各位畫師,合格的每年有一兩個人。這年九月,把用“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為題的一幅名畫賞給李師師。又賜給她藕絲燈、暖雪燈、芳苡燈、火鳳銜珠燈各十盞;鸕鶿杯、琥珀杯、琉璃盞、鏤金偏提壺各十件;月團、鳳團、蒙頂?shù)炔枞~一百斤;湯餅、寒具、銀餅等點心好幾盒;還賜給她黃金、白銀各千兩。當時宮里已經(jīng)盛傳這件事情,鄭皇后聽說后,就進諫說:“娼妓之流的下賤人,不宜跟皇上龍體接近。而且夜晚私自出宮,也怕會出意外。但愿陛下能自愛。”皇帝點頭答應(yīng),一兩年內(nèi),沒有再去李家。但是對師師的問候賞賜,卻一直沒有中斷。

宣和二年,皇帝又去李師師家,見到自己賜的畫掛在醉杏樓中,觀賞了好久?;仡^看見李師師,就開玩笑說:“畫里的人怎么竟然被喊出來了?”當天又賜給李師師避寒金鈿、映月珠環(huán)、舞鸞青鏡、金香爐四樣?xùn)|西。第二天,又賜給師師端溪硯、鳳嘴硯,李廷制的墨,玉管宣毫筆,剡溪綾紋紙。也賜給李姥十萬貫銅錢。

張迪私下對徽宗說:“皇帝去李家,一定要換衣服,又是夜里才去,所以不能常去。現(xiàn)在艮岳離宮東邊有一塊地,有二三里長,一直到鎮(zhèn)安坊。如果在這里修一條暗道,皇上來去就很方便了?!被实壅f:“這件事交給你辦。”于是張迪等人正式上書說:“離宮的侍衛(wèi)人員以前大都在露天里待著,我們愿意捐錢,在官地造上幾百間房子,統(tǒng)統(tǒng)加蓋圍墻,以便侍衛(wèi)休息和防守?!被实叟鷾柿怂麄兊淖嗾?。于是羽林軍巡邏部隊等人員,一直布防到鎮(zhèn)安坊,過往行人就再也不能到這一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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