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聲倒在地上,這場戰(zhàn)斗終于以我的失敗而告終。
我聽見門被重重的撞開了,4個老人齊齊地搶進屋來。我躺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大黃還在一旁罵著。那些尖銳的詞語像刀一樣深深地扎進我的心里,這種疼痛比剛才大黃加諸在我身上的還要多得多,"你這個賤人!騷貨!我怎么瞎了眼把你給娶回來了?你他媽的給我戴了綠帽子,我還在家里擔心你的安全……"
我死死地咬住牙,想起來,一動,牽扯到痛處,又禁不住啊的一聲大叫。于是又躺下不動了。我低低地喊,給我手機!
奶奶慌慌地問,在哪兒在哪兒?
打120!我再喊。
公公婆婆這回出奇地一致,兩人搶出去打電話。爺爺奶奶圍在我身邊,問,妮可怎么啦,傷到哪里了?!
奶奶轉(zhuǎn)過身去罵大黃:"臭小子,你咋那么狠吶,這要出了人命怎么辦??!"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大黃還嘴硬。
腰部的痛楚使我苦不堪言,其實,豈止腰部,我感覺渾身都在痛,只是腰部格外厲害些,且一點也不能動。
大約一刻鐘后,120呼嘯而至,我被送到了離家最近的醫(yī)院。急診室忙亂不堪,我痛得閉上了眼,昏迷之前,聽到接診醫(yī)生大喊,"快去準備手術!準備血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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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后我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父母都雙雙趕過來了。母親淚眼迷離地望著我,"可兒,我的可兒……你怎么那么傻?"
父親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哭,眼淚能解決問題嗎,趕緊請律師去,這回,我不能輕饒了這小子!醫(yī)院的鑒定都出來了嗎?"
"怎么了,媽媽?什么鑒定?"我不解地問。
"傻孩子,你只有一個腎了,你只有一個腎了,知道嗎……"媽媽的眼淚又來了,哽咽了便說不下去。
我明白了,大黃的那一腳踹得太厲害,把我的腎都踹掉一個。原本,我因為自己和牧陽的事情還覺得有愧于他,可現(xiàn)在,他親手把這件事做了個了結。我忽然間覺得好輕松,雖然身上還插著各種管子,身體因為失血而倍感虛弱,被他的拳頭問候過的地方還一陣陣的隱痛,但心理上卻覺得分外輕松。這個錯誤的婚姻終于要解除了。
我笑了一下,安慰媽媽,"沒事的,媽媽,缺一個腎沒什么了不起。啊,對了,我的手機在這兒嗎,我要給公司打電話請假。"
"在呢在呢,我去你家給你拿來了,剛才你還沒醒的時候一個叫什么陽的打過電話來問你,我已經(jīng)替你請了假。"
"你沒說什么吧?說了我受傷的事情嗎?"我緊張地問。
"說了呀,他說是你們領導,我琢磨著請假總得說出理由吧,就告訴他了!"
"哎呀,媽,你這不是添亂嗎。"我不想他知道,我怕他來了場面更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