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郎以“美”取勝,以華貴的儀態(tài)惑人。蘭翡翠雖曾是京劇名角,在交際場中也算是一朵名花,但也逃不過女郎的迷魂絕招??墒乾F(xiàn)在,到哪里去找這個美女幽魂呢?可她從未“失過風(fēng)”、“露過臉”,簡直就是一個幽靈”。
“幽靈!幽靈!’他忍不住喃喃地重復(fù)了兩遍,突然精神大振,像是在茫茫黑夜中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片光明。他想,她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幽靈女”
要知道“幽靈女”的底細,除非找“飛天貓”。但她們雖然是師出同門,卻從未謀面,她又怎么能知道“幽靈女”的下落呢魯正湘思緒萬千,線索忽明忽暗。他想,請“飛天貓”幫忙雖然希望不大,但是目前只有此路可走。他“噌’’地站起,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電話:
“彭公館嗎?您是彭太太?”
“我是玉媛,你是處座嗎?”不等魯正湘回答,她又說下去了,“你這樣稱呼我,真是折煞我了,你叫我玉媛不好嗎?”
“這是起碼的禮貌,正湘不敢擅越。”魯正湘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哧”的一聲,對方嬌笑一聲:“得了吧,我可不需要這樣的禮貌,我的今天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她一字一頓,意味深長。
“別這么說。像您這樣的人本就應(yīng)當(dāng)有一個幸福的歸宿,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我只不過是順天應(yīng)人而已?!?/p>
“你呀,話說得好聽,事情做得漂亮,但是對我未免有點見外,除非……”說到這里,她突然頓住了。
魯正湘急忙打岔:“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她又輕笑起來:“三寶殿?你找錯了,我這里是‘觀音堂’?!?/p>
魯正湘抓住這個機會,順風(fēng)轉(zhuǎn)舵地說:“‘觀音堂’更好,我正想在觀音菩薩面前求一個簽。”
“不用求啦,肯定是一根上上的好簽。”
“奇怪,您知道我求的是什么,就給了一根上上的好簽?”
“我是觀音菩薩,當(dāng)然能未卜先知了!”
魯正湘心中有點著急,但還是笑著說:“玉媛,請你不要折磨我。咱們言歸正傳,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忙,一定感激不盡!”
“我的處座,我們剛才所講的話中,有哪一句不正經(jīng)了嗎?”聽筒里還聽到俏皮的笑聲。
“那你說我求的是什么?”魯正湘故意問道。
“人魚之吻!”她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
魯正湘怔住了,順口答道:“對,對,對!”
“處座,你看我這個菩薩靈不靈?”
魯正湘情不自禁地說:“玉媛,你真不愧為‘飛天貓’,果然名不虛傳!”
“我的處座大人,算了吧,我是你手下的一員敗將,‘飛天貓’這個名號,早就讓你給砸爛了?!?/p>
雖然對方語調(diào)輕松,但魯正湘卻還是聽到了一些哀怨,他急忙低聲向她道歉:“玉媛,真對不起,因為我實在太高興了,無意中卻傷了你的心,請你原諒!”
“你呀,真多心。如果沒有你,我這一生早就毀滅了,哪里還有今天?你是我的恩人,’她的聲音有點顫抖,“這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也報不完。今天這件事,也是我報答你的機會。關(guān)于‘人魚之吻’項鏈的事,早上我無意之中得到一條線索,出去摸了半天,已經(jīng)有了一點頭緒。我剛剛回來,想不到你的電話這樣及時。我也不想休息了,決定馬上再出去查探一下。下午三點我在紅樓賓館等你。”
說完,不等魯正湘開口,“咔嚓”一聲,話筒就放下了。
魯正湘知道她的脾氣,電話突然斷了,他絲毫也不感到奇怪。他相信她的能力,決定“靜候佳音”?,F(xiàn)在他精神上輕松了許多,悠然地靠在沙發(fā)上,不自覺地回想起自己與何玉媛之間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