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會議開得并不成功，各區(qū)局負責人似乎并不愿意討論如何破案，而是熱衷于互相推卸責任，最終非常統(tǒng)一地把攻擊的矛頭全部集中在沒有到場的魯正湘身上，認為竊賊非常猖狂，而且主要盜竊目標都在朝陽轄區(qū)內(nèi)，朝陽區(qū)局打擊不力，身為刑偵處長的魯正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在這樣重大的案件發(fā)生之時，他本人居然藏頭縮尾，不見了蹤影，因而對魯正湘抨擊得非常激烈。當然，所有的議論與指責都并無根據(jù)，有些人甚至說了一些違背良心的活，這林林總總，最終所暴露出來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嫉妒。在這種嫉妒心理的驅(qū)使下，有人甚至要求劉同豫局長馬上撤換魯正湘，另派他人負責此案的偵破工作，而且建議立即懲處魯正湘，罪名是玩忽職守。

孫笑梅坐在會議現(xiàn)場，聽著這種種議論與建議，直氣得想跳起來替魯正湘辯護。但是，她當時也不知道魯正湘到底去了哪里，正在干什么，如果大家真的追問起來，她將很難應(yīng)對，反而會給魯正湘招來更大的麻煩，因而，她只好強忍住自己的沖動，坐在那里生悶氣。也直到這個時候，孫笑梅才算是真正地體會到魯正湘的難處，體會到魯正湘為了破案頂著多大的壓力與危機。

會議開到最后，劉同豫局長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各區(qū)局似乎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口徑，不再接受魯正湘的指揮，撤回自己的警力，撤銷與朝陽區(qū)局協(xié)同作戰(zhàn)的承諾，理由是魯正湘指揮不當，使他們無法發(fā)揮才干。各區(qū)局局長和刑偵處長眾口一詞，要求劉同豫立即批準，劉同豫為了平息眾議，竟當場批準了他們的要求。

如此一來，桑華青和孫笑梅都非常清楚，他們朝陽區(qū)局此后只能孤軍作戰(zhàn)了。在有其他各區(qū)局配合的情況下都未能抓獲竊犯，如今卻要自己單獨行動，這件案子要想全面?zhèn)善?，更談何容?所以在會議結(jié)束時，桑華青和孫笑梅都顯得心事重重。

會后，劉同豫單獨召見孫笑梅。

“孫笑梅，你跟我老實講，魯正湘這一天到底去了哪里，你不會一點都不知情吧?”劉同豫目光銳利地逼視著孫笑梅。

孫笑梅低著頭，不敢與劉同豫對視，她小聲地說：“對不起，局長，我不能說?！?/p>

“是不能說還是不愿意說?”劉同豫馬上問，“難道魯正湘的行動連我這個警察局長都必須隱瞞嗎?”

“不是的，局長?！睂O笑梅馬上否認，“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處座到底去了哪里。”

“是真的嗎?”劉同豫不相信地問，“身為魯正湘的得力助手，會連自己上司的去向都不知道?”

“是真的，局長，我沒有騙您?！睂O笑梅覺得自己非常委屈。

劉同豫看出在孫笑梅身上問不出魯正湘的行蹤來，只好放棄，交代說：“好，我相信你說的，不過，魯正湘一旦回來，你就要他立刻來見我，不得有絲毫耽擱?！?/p>

“是，局長?！睂O笑梅如釋重負，站起身答道。

劉同豫面色和緩了下來，示意道：“坐下，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你?！?/p>

本想馬上逃避的孫笑梅只好重新坐下，看著劉同豫。

劉同豫沉吟了一下，問：“小孫哪，據(jù)你判斷，魯正湘到底有沒有破獲此案的把握呢?”

這個問題對于孫笑梅來說，實在不好回答，她根本弄不明白劉同豫為什么會這么問自己，但是她又不能不回答，因而只好硬著頭皮說：“我的看法，魯處長還是有把握破案的。這幾天，他都是單獨行動，情緒很樂觀，為了偵查上的守密，遵守紀律，我也沒有問他。如果我猜想得沒錯，就在這一兩天內(nèi)，魯處長可能就會有結(jié)果拿出來了。所以，局長，如果在這種情況下?lián)Q將，只怕對破案更加不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