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出茅廬:闖西口的買賣人》11(2)

走西口 作者:鄧九剛


那倆人嚇得哆里哆嗦,拼命點頭。黑影轉(zhuǎn)過身后向不遠處的水閘奔去,這時他掀開面具扔到一旁,竟然是許太春!太春矯捷地躍上閘門,拼命地扳動著輪盤,水閘在緩緩地提升著,水渠里的水聲越來越響……

且說那兩個家丁看到“龍王的三太子”將他們捆在樹上后向水閘走去,擺脫了驚恐,產(chǎn)生了疑惑,一個說:“哥,不對呀,龍王的三太子不是被哪吒抽筋扒皮早弄死了嗎?咋又出來一個三太子?”

另一個也說:“就算他是龍王爺?shù)娜樱伤剿l上做啥來了?哎呀,不好,怕是偷水的!快,先解開繩子!”倆家丁挪到了一起,背對背地解開了繩子,在地上摸索著找到他們的大刀片子,直向水閘撲來。

這時,太春扳動著水閘上的輪盤已經(jīng)將水閘提起來了,他聽著腳下水渠里的水聲,心中不由得一陣歡喜:水閘是打開了,只要堅持到太陽出來,哈哈,那二百畝地就是自己的了!

忽然,太春聽到身后有動靜,他剛拾起地上的大刀就見那兩個家丁已經(jīng)來到跟前,太春上去和那倆人招呼起來!一個家丁喝道:“你是什么人?膽子不小,敢來開閘放水!”太春也不答話,徑直舉刀來砍。在水渠畔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刀光劍影在黑暗中閃著道道寒光。

太春揮舞雙刀,死死地封住了他們通向水閘的道路。

一個家丁說:“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我纏住他,你快去關(guān)閘門!”

出主意的家丁手上還算有些功夫,拼死纏住了太春,另一個家丁瞅空子跑上閘門,將刀丟在一旁,雙手使勁扳動著控制閘門的輪盤,輪盤嗄嘎地響著降了下去。

太春和那個家丁招呼著,眼看著渠內(nèi)的流水小了,他心急如焚,卻掙不脫那個家丁的糾纏。情急之下,太春拼命揮舞著大刀,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對方的動作漸漸亂了套路。幾個回合后,太春將眼前的家丁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他又奔向閘門頂上,僅兩個回合,那家伙的胳膊上便吃了太春一刀。倆家丁不敢戀戰(zhàn),連滾帶爬地向樹林方向逃跑了。

太春復(fù)又向水閘跑去!太春嘎吱嘎吱地旋轉(zhuǎn)著輪盤,終于又把閘門打開了。太春又累又乏,坐在閘門上休息,他望著天上的星斗,自語道:“快半夜了吧!卜泰說了,放水必須放夠半夜才行啊……”太春坐在閘門上,禁不住一陣困意襲來,不由自主地打開了盹兒。不知過了多久,在距離水閘不遠的地方出現(xiàn)了兩個黑影兒,正不疾不緩地向水閘走來。其中一個打個哈欠說:“老太太吃柿子,專揀軟的捏,睡得正香呢,就被提溜起來了?!绷硪粋€說:“天快亮了吧?”先前的那個說:“臨天亮這一覺才香呢!”太春正在睡意蒙眬,忽聽見不遠處響起一聲吆喝:“張虎!王三兒!換班了,回去挺尸去吧!” 太春一下子清醒過來,伏下身子一看,兩個人影已經(jīng)快到跟前了。太春就地一滾,藏在草叢中。那倆人來到水閘前,不見自己人,看到水閘開啟時,頓時慌神了。

“不好,出事了!”“快,快關(guān)閘!”就在他們要去關(guān)閘的時候,太春從草叢里跳出來。太春攔住倆人的去路,大聲道:“哪里走!”那倆人抽出武器,三個人鏗鏗鏘鏘地打了起來。太春剛才歇了一陣,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所以出手相當兇猛,那倆家伙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家伙看看打不過太春,喊道:“這家伙厲害,咱們打不過他,快,回去叫人!”

說著那倆人跳出圈外,撒腿向上游跑去。太春左右不能兼顧,只是牢牢地守在水閘上。約莫過了一頓飯工夫,只聽得遠處一陣喧嚷,隱約看見二十多人手舉著燈籠火把,吶喊著向這邊跑來。來人喊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天色一點點地亮了起來。太春退到水閘頂上,浩三強的人把他圍了起來。太春晃著大刀片,拖延著時間,“退下,都退下!你們給我聽著,誰要敢上來,我的大刀可不長眼!”下面人們喊著:“上,把他抓起來!”太春:“不怕死的就上來!”人們一擁而上。太春拼力打斗著,不時有人被他掀到水渠里,工夫不大,那一二十人竟然被太春打倒大半。辛苦了大半夜,太春漸漸感到力不從心,身上也多處受傷,可是他站在水閘上大聲喝道:“不怕死的就上來,爺爺?shù)戎銈兡模 碧焐罅亮?。剩下的那些人望著渾身是血的太春,他們已?jīng)領(lǐng)教了厲害,不知這威風凜凜的后生是何方神圣,竟然不敢貿(mào)然動手了。滿身是傷的太春死死把守著水閘,他聽著腳下水渠里嘩嘩的水聲,心里舒坦極了。太陽終于出來了,太春松了口氣,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地向后倒了下去。浩三強的家丁們見狀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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