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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朝帶著孫濤、劉東一身酒氣地返回公司,邊走邊興奮地聊著和客戶斗酒的事,孫濤、劉東一左一右護著腳步輕飄的曹天朝返回銷售部。
劉東一進門就招呼王川芳:“快,快給曹頭兒倒杯茶?!?/p>
銷售部的人都動員了起來,王川芳倒水,小張拿毛巾,其他人圍著英勇奮戰(zhàn)歸來的曹天朝爭相表現(xiàn)。
“這是咋了,我又沒喝高,都該干啥干啥去?!辈芴斐瘺_著底下人說。
孫濤接過小張手里的毛巾,勸慰大家說:“沒事,大家都去工作吧,叫領(lǐng)導(dǎo)看到不好?!?/p>
銷售部的人這才戀戀不舍地散去。孫濤把毛巾遞給曹天朝擦臉,問:“這是怎么了?”
“我那兒知道,像生離死別,搞追悼會呢?!辈芴斐敌χ?。
王川芳端著曹天朝的水杯小心地放到桌子上,孫濤悄悄問:“怎么了,沒發(fā)生什么事吧,感覺不對勁啊?!?/p>
“公司宣布曹頭兒去銀城。”
“什么?”孫濤驚叫起來。
“你叫什么呢,干活去?!北澈髠鱽硪魂嚭鹇?,陳部長出現(xiàn)在大家身后,“小曹你來我辦公室一趟?!?/p>
“什么事啊?!辈芴斐斡浦酒饋怼?/p>
“你來,我給你說點事。”
曹天朝輕飄飄地跟著陳部長移進了辦公室,外邊的劉東、孫濤圍著王川芳等幾個同事一起小聲地討論什么。
曹天朝笑呵呵地坐到沙發(fā)上,點上一根煙,看著面有難色的陳部長說:“說吧,看你為難的,有什么難事盡管說,兄弟給你去辦。”
陳部長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輾轉(zhuǎn)不安,對曹天朝的脾氣他還是比較了解,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位兄弟是個暴躁脾氣,粗中有細,敢作敢當(dāng),但是不能受冤屈,要是他感到不公平,就非要理論個是非曲直。現(xiàn)在這事情,緣由沒法子說清楚,結(jié)局還必須要承受,怎么找個借口讓這曹天朝痛痛快快接受呢。
“小曹啊,剛才公司開個會,蔣總宣布了公司銀城的人選?!标惒块L左右為難,干脆單刀直入。
“哦,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辈芴斐榱丝跓?,大著舌頭說,“你說吧,是劉東還是孫濤,我給他們踐行?!?nbsp;
陳部長心說,你知道個屁!
“不是他們兩個。”
“啊,不是,不可能吧,這銀城的人選不出自銷售部,還能跑到財務(wù)科、辦公室,亂彈琴?!辈芴斐苫蟮貑?。
“是銷售部,這個沒錯,蔣總為了強調(diào)這次進軍的重要性,親自點將,決定你去銀城?!?/p>
“我?”曹天朝幾乎不敢相信,他的酒氣順著汗毛孔滴答滴答地流,“為什么呢?”
“沒有為什么,就是重視,蔣總說一定要打好這一仗,一定要選得力人手,在銷售部也就是你了?!标惒块L話一捅破,立即補充得天衣無縫。
曹天朝還在疑惑中,他覺得那兒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頭暈?zāi)垦6Q眼跳。這事琢磨了千萬遍,千頭萬緒都是圍繞劉東、孫濤誰去犯愁,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自己去銀城,不僅如此,他還裝模作樣推心置腹地給劉東、孫濤講課,真夠丟人現(xiàn)眼的。曹天朝千般委屈萬般不是都在心里憋悶,換成一身冷汗滴答滴答向外冒,公司突然的決定一定是因為發(fā)生了什么特殊事情,這樣的變故只能來源于公司一把手蔣邦昌。
“另外,公司這是對你全方位的一次考驗,對提升你掌控全局,主政一方大有好處?!标惒块L心里苦笑著進一步解釋,勸慰曹天朝。
陳部長苦口婆心地疏導(dǎo)曹天朝,可曹天朝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心里飛速計算著蔣總經(jīng)理空降他到銀城的前因后果。曹天朝想起他在某醫(yī)院跑臨床時發(fā)生的一件事,原本是科室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犯了錯誤,護士長責(zé)令她第二天到醫(yī)院供應(yīng)室報到,不要再在科室上班了,結(jié)果第二天早晨到供應(yīng)室報到的卻是護士長。這就是小護士背后的能量,足夠改變護士長命運。那蔣邦昌背后是誰在改變他的決定?曹天朝心頭百轉(zhuǎn)千回。
陳部長這里正感覺勸說得差不多,曹天朝已經(jīng)低頭不語了,這時他辦公室的門“砰”的被推開,孫濤、劉東哼哈二將站在那里,劉東激昂地說:“陳部長,你別在那里忽悠天朝,告訴你這事要沒個說法,咱沒完?!?/p>
孫濤上前攙起曹天朝,說:“走,大哥,咱找蔣總?cè)?,弟兄們不受這個氣,咱們天天風(fēng)里來雨里去,辛辛苦苦打拼,叫別人這么算計咱,寒心呢,找老蔣要個說法,沒有個前因后果,咱他媽的不干了?!闭f著拉起曹天朝就走,曹天朝迷茫地跟著。
“回來?!崩详悮獾靡慌淖雷?。
那兩個人理都不理,帶著曹天朝就往外走,倆人要陪同曹天朝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