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皮諾草,越看他越像豬頭。
終于,我筋疲力盡地走出了語音室。
“過關(guān)了?”了了問我。
“廢話,沒過關(guān)那豬頭會讓我見光嗎?”
“給――”
“啊,我的寶貝手機!”
我狂喜地接過來:“怎么在你那兒?”
“皮諾曹叫我等你語音過關(guān)了才還給你。”
“哦,MY GOD!”我急忙打開手機,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電話來呢?
不知道呵!
“我真受不了你!”了了搖搖腦袋,大踏步走開。
“喂,陳了了!等我――”我追上去。
8)
坐在沙發(fā)上陪老媽看韓劇《我想要愛》,張娜拉正在為愛上新爸爸的兒子而彷徨,有愛情的女人彷徨起來也是無比的美麗。
這時終于接到蘇瞳的電話約我晚上去龍城吃火鍋。
“老媽,我和同學(xué)到外面吃飯,你晚上告訴我結(jié)局?!?/p>
我沖進房間打開衣櫥。
小西裝,不行,太嚴肅;
牛仔褲,NONO,有些隨意;
運動裝,不好,像小女孩一樣。
……
我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甩到床上,心里懊惱地想著,等給KIKI表姐做促銷得了錢錢一定要去買幾件漂亮行頭。終于套上一條KIKI表姐送我的季候風的紅色裙子,想象自己如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楚楚動人地盛放在夜色中……
蘇瞳在龍城門口望著我淺笑,高高舉起手機向我打招呼。其實他不用這樣也很醒目了,高高的個子,淺綠的T恤,像夏夜里一棵清新的樹。
我快步迎上去。
“哦,甘愿,從沒見你這樣打扮,像參加舞會一般,我很榮幸?!碧K瞳揚著眉毛上下打量著我。
“是諷刺還是贊美?”我歪著腦袋調(diào)皮地問。
“你認為呢?”他瞪大眼睛。
我們相視而笑。
他帶我左拐右拐,來到一張大桌子前,一大群人朝著我揮手。
“嗨!你好!”
“你的朋友?”我吃驚地問。
“當然。吃火鍋這樣才熱鬧,你不介意吧?”
“不,無所謂啦!”
我搖搖頭,心里卻暗暗失落,原以為是和蘇瞳的第一次單獨相處,誰知道?
“蘇瞳,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
“我的學(xué)員――甘愿。”
我朝大家致意,看見每個人都穿得很休閑,惟有自己紅得鮮艷。
什么玫瑰?簡直就是一顆草莓糖,恨不得化了干凈。
蘇瞳并未和我坐在一起,而是被幾個美女拉了過去左一杯右一杯地勸酒,隔著煙霧騰騰的火鍋,我看著他的調(diào)侃與微笑,才發(fā)現(xiàn)夢想與現(xiàn)實真的有突兀的差別。
我如此在意的約會對他來說也許就是個“順帶”。
我能說什么呢?
能做什么呢?
我畢竟不是他的誰。在今天以前,我只是他的學(xué)員,他的暗戀者。今天以后,我或許還只是他的暗戀者。
想到這里,我狠狠地啜了一口啤酒,白色的泡沫淹沒了我的嘴唇,又一個一個輕微地幻滅。
“甘愿小姐還在念書嗎?”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問我。
我點點頭。
“念什么呢?”
“播音主持。”
“哦,好專業(yè)!畢業(yè)后就是大主持人了!來為我們的大主持干一杯!”
“干就干!”
我舉杯給他相碰。
我希望“哐啷”的碰杯聲能吸引蘇瞳的注意,可是事實證明我是多么的天真。
一杯接一杯,我和眼鏡男人把酒言歡,麻醉著自己的尷尬。龍城的火鍋是出了名的,可在我嘴里卻變得無味。
終于熬到散伙,蘇瞳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酒意濃濃地跟著那些美女打車而去。
我呆在龍城的門口,好半天沒回過味來,不明白今天自己來這兒做什么?真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