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jié) 普林斯頓大學的回信(2)

智商只占七分之一 作者:朱雷


簡:“其實寫論文是有方法可循的,呵呵?!?/p>

……

我:“將來打算深入研究哪個分支呢?對‘操作系統(tǒng)’有興趣嗎?”

簡:“太難了,語言和操作系統(tǒng)是計算機專業(yè)最難的兩塊,不敢碰。”

我:“人工智能呢?”

簡:“AI還可以,雖然在工業(yè)界比較冷淡了,但網(wǎng)絡方面的AI應用還是比較熱門的。”

我:“以前讀過很多不少會議論文吧?”

簡:“是的?!?/p>

我:“有比較佩服的教授嗎?暑假期間我們就要試著和他們套詞了。”

簡:“嗯,西北大學的陳焰教授就可以,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本來有一位教授非常好,但聽說最近下海撈錢去了。”

我:“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有兩個華人做網(wǎng)絡很牛,章寅和丘莉莉,兩人原來都是康奈爾大學的計算機博士,現(xiàn)都在奧斯汀任副教授。據(jù)說是夫婦,我們可以發(fā)信聯(lián)系一下?!?/p>

……

人物三:江浩,陜西人,本科就讀于北京師范大學數(shù)學系,現(xiàn)在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攻讀數(shù)學博士,在他大學二年級時我們第一次對話:

……

我:“為什么喜歡拓撲?大二的學生連《拓撲學》的課都沒上過吧?”

江:“是的,專業(yè)課還沒開;但我在圖書館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感覺有意思,很想深入的做下去。”

我:“哦?能具體說說怎么有意思嗎?”

江:“這好辦,師兄,我考你一道題吧”

我:“呵呵,答出來有獎嗎?我一直對拓撲比較恐懼?!?/p>

江:“師兄過謙,聽過以后也可以拿這道題考別人嘛?!?/p>

我:“好吧,我使勁兒?!?/p>

江:“說:怎樣能不碰蛋殼把蛋黃從一個完整的雞蛋里取出來?”

我:“果然是典型的拓撲問題,繞過蛋殼取蛋黃在三維空間里不可能做到的。以前我見過一個拓撲模型——克萊因瓶,如果能把蛋殼做成克萊因瓶那樣,蛋黃和蛋殼的分離就不是問題了?!?/p>

江:“你的思路是對的,確實需要用四維空間的眼光去看,但是沒必要利用克萊因瓶。拓撲學里面有個基本的表述:‘S(n)在S(n+1)里面只有唯一的嵌入方式(同痕意義下),也就是標準的嵌入,它是一個D(n+1)的邊界,所以是平凡的。’說得通俗一些,就是任何n維空間里的結在n+1維空間里面都能解開?!?/p>

我:“你的意思是說三維空間里封閉的蛋殼實際上只是四維空間里的一個邊界,在第四維度上面蛋黃是自由的,蛋殼封不住蛋黃,對吧?如果我把時間看做第四維度的話,今天這個雞蛋里的蛋黃其實上只是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以后其它任何時間點的蛋黃在今天這個時間點上的映射。今天的完整蛋殼和明天雞蛋打碎以后的蛋黃本來就是分離的?!?/p>

江:“師兄聰慧。”

我:“師弟過獎!”

江:“我想畢業(yè)后去美國讀博,那里的數(shù)學大牛很多,最近拿到菲爾茲獎的陶哲軒(Terence Chi-Shen Tao)也去UCLA教書了,跟他們一起共事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我:“看來師大數(shù)學系的‘四大金剛’滿足不了你了。國外的大牛你可以多關注一下,看一看他們的文獻,最好能針對學術問題做下討論。最近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高手Eric Babson剛轉到UC-Davis做教授,他是93年從麻省理工畢業(yè)的,在拓撲方面的研究超強。還有UCLA的Geoffrey Mess,他是畢業(yè)于UC-Berkeley的博士,在低維度拓撲方面很有研究。”

江:“好的,我去搜一些他們的文獻看看。謝謝你的建議。”

我:“謝謝你的雞蛋?!?/p>

……

王津程、簡陽和江浩是三個優(yōu)秀的學生,每次和他們對話我都記憶深刻,盡管這樣的對話在我的工作中經(jīng)常發(fā)生。留學咨詢工作的重要一部分就是和人談話——在談話中判斷一個人的學識與修養(yǎng)、了解他的過去和現(xiàn)在,從而給出學習和留學申請的建議。每當我感覺對話的時候就像滑雪一樣high或者像跑在跑步機上一樣累時,基本確定對面坐的就是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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