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的身子究竟有多長呢?推算的結(jié)果,說是有九萬里那么長。這巍峨的巨人,就像一根長柱子,撐在天和地的當中,不讓它們有重歸于黑暗混沌的機會⑥。
他孤獨地站在那里,做這種撐天拄地的辛苦工作,又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年。到后來,天和地的構(gòu)造似乎已經(jīng)相當鞏固,他不必再擔心它們會合在一起,他實在也需要休息休息,終于,他也和我們?nèi)祟愐粯拥瓜聛硭廊チ恕?/p>
他臨死的時候,周身突然起了大的變化:他口里呼出的氣變成了風和云,他的聲音變成了轟隆的雷霆,他的左眼睛變成了太陽,右眼睛變成了月亮,他的手足和身軀變成了大地的四極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變成了江河,他的筋脈變成了道路,他的肌肉變成了田土,他的頭發(fā)和髭須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他的皮膚和汗毛變成了花草樹木,他的牙齒、骨頭、骨髓等,也都變成了閃光的金屬、堅硬的石頭、圓亮的珍珠和溫潤的玉石,就是那最沒用處的身上出的汗,也變成了雨露和甘霖——總之一句話:這“垂死化身”的盤古,用了他的整個身體使這新誕生的世界豐富而美麗⑦。
關(guān)于盤古的神力和變化,還有種種傳說。有說他哭泣流下的眼淚成了江河,他吐出的氣就成為長風,發(fā)出的聲音就變做雷鳴,眼睛的閃光就成了閃電。又有說他一歡喜就是麗日晴天,一惱怒天空中就密布了重重的陰云⑧。還有更特異的記述,說盤古乃是龍頭蛇身,一噓氣就成為風雨,一吹氣又來了雷電,睜開眼睛就是白天,閉上眼睛就變成黑夜:形貌和本領(lǐng)幾乎和《山海經(jīng)》里所記述的鐘山的燭龍神完全相同⑨。
盡管有這些不同的記述,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人們對于開天辟地的老祖宗盤古的崇敬和推尊。所以傳說南海有綿亙?nèi)倮锏谋P古墓,用來追葬他的魂魄(如果真要埋葬他的身軀,這墳?zāi)巩斎皇翘煨×耍挥钟斜P古國,一國的人都以盤古為姓,等等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