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和他的弟兄先被警察抓住了。

“警察叔叔，警察大爺，您干嗎抓我們？是他們打人，您沒看見我頭上開口子了，血都快流完了！您應(yīng)該趕快去抓打人的人?！毙『愚q解說。

“你少貧，血快流完了還跑這么快？”

“警察大哥，確實是人家打我們，打人兇手鉆到小巷子里去了，我?guī)プ??！毙『拥幕锇檎f。

“就是就是，他倆是挨打的，警察同志要主持公道啊。”小胡子的同伙兩個女的也上來幫腔。

“你倆是什么人，為什么幫打架的流氓說話？跟他們是一伙的？是不是賣淫的‘小姐’？再喊連你們一起帶走！”警察這么一說，兩個女的立即噤聲。

“警察大哥快看，前面跑的那個是那一伙的?！毙『拥耐檠奂猓l(fā)現(xiàn)葉毛正在馬路前面不遠(yuǎn)處逃竄。

“少羅嗦，你們幾個先上車再說?！?/p>

結(jié)果，小胡子及其男伴讓警察塞進(jìn)了警車。

張秋秋和郭楓被人請去吃飯。開書店的王老板喜歡附庸風(fēng)雅，請祁北市若干文化名流餐飲娛樂，想找?guī)讉€美女作陪。王老板覺得張秋秋、郭楓雖是風(fēng)塵女子，但談吐不甚粗俗，扮出淑女相也無不可，尤其她倆能喝酒，陪一般酒量的男人毫無問題。

王老板打來電話：“楓楓、秋秋，王哥請你們吃飯行不行？”

“你要請吃飯？單獨請我倆？”郭楓問。

“除了你倆，還有我的幾個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多，都是文化人，很有品味的。你倆認(rèn)識一下他們也好啊。”

“好啥子好喲？王哥，不就是讓我倆去當(dāng)陪酒女郎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鐵公雞，算盤打得可精啦，從來不說請我們吃飯、唱歌，今兒做啥子大方了？日頭從西邊出來了呀？”郭楓言辭犀利，頗有點兒川渝妹子的辛辣。

“天地良心，郭楓妹子說話不給哥留面子，我請你們吃飯錯了嗎？”王老板趕忙叫屈。

“不去，當(dāng)陪酒女郎堅決不去。你太看不起我倆，給多少錢呀？改天你單獨請我和秋秋，我倆肯定去，秋秋你說是不是呀？”

“就是就是，我們不去?！睆埱锴镆苍陔娫捝虾?。

“別別別，楓楓、秋秋，千萬給哥面子，一定要來。改天再專門請你們也成?！?/p>

“不行，我們沒那么賤，當(dāng)陪酒女郎要收費的。”郭楓說。

“你這個瘋妹子、辣妹子！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們，給小費成不成？”

“多少？”

“一人五十?！?/p>

“哼！”

“一百，每人一百?！?/p>

“用車接我們來?！惫鶙鲯鞌嚯娫?。

“咱還真去呢，楓姐？”張秋秋問。

“去，白吃白喝，還掙一百塊錢，劃算?！?/p>

“喂，妹子，我還有話要說。”王老板又把電話打過來，“楓楓、秋秋，你倆再給哥點兒面子，把自己捯飭得淑女一點兒，不能濃妝艷抹，暴露身份。”

“啥子身份不身份的？我們這種人沒得身份，誰讓你情愿請我們啦？我倆要把臉整成綠的，把眉毛染成紅的，弄得比婊子還婊子，嚇?biāo)滥?！”郭楓沒好氣說。

“千萬千萬別，妹子，拜托了?！?/p>

“王哥放心吧，我倆會按你的要求辦。”張秋秋看不下去，搶過話筒說，然后把電話掛斷了。

“你看你，賤不賤！他明明看不起咱倆，還讓我們?nèi)ソo他撐面子，什么人啊。”

“王哥平常待咱倆不錯，給他點兒面子吧?！?/p>

“秋秋你太沒出息，見了男人就心軟?！?/p>

郭楓去掉假發(fā)和耳環(huán)，張秋秋也拿掉假睫毛，把頭發(fā)扎起來。兩個人重新洗漱凈面，抹了無色的潤膚露和唇膏，化了淡妝，看上去一派淑女氣象。只是工作性質(zhì)的緣故，每天熬夜，眼圈的青黑難以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