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不解地問:“我們白跑一趟,你還說放得好,有什么說法,說來聽聽?!?/p>
老莊不理會周子恒,他自顧自地在金家大院轉了一圈,時而用羅盤測測方向,時而又打打卦,從陰爻和陽爻的卦位變化中進行推算。
紫軒不滿地對周子恒說:“你呀,總是小題大做,這蛇放與不放是金家大院的事,與你何干?你姓周,又不姓金?!?/p>
周子恒詭譎地一笑說:“我不是想為自己算一卦,而是想為你算一卦。”
紫軒笑道:“我是無神論者,我才不信這一套把戲,你不要給我故弄玄虛,更何況,這條蛇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p>
金洋從山坡上幫父親弄菜回來,看到周子恒,心頭像有一條毛茸茸的蟲子爬過,讓他憋悶得有些想吐的感覺。他一直反對紫軒跟周子恒走得太近,然而周子恒總是像影子一樣,紫軒不論到哪兒,他都能找到。這讓金洋很是尷尬,在背后總是有人編造周子恒和紫軒的關系來開涮。金洋自己也弄不明白,紫軒和周子恒之間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那種渾濁之事,他其實也想弄明白,但是他又怕弄明白,這種不明不白的問題成為他一直以來的一個心結。因而每次他看到周子恒與紫軒在一起時,心里就堵得慌。
金洋勉強自己跟周子恒打招呼,周子恒笑著說:“金哥,你回老家也這么不得閑,屋里坡外一把手,還沒有忘本呀!”
金洋淡淡地說:“周大老板,俗話說得好,人比人氣死人,我生就一個勞苦命,哪能跟你比喲。今天你這個大貴人到我這窮鄉(xiāng)僻壤來,怠慢之處你就見諒了。這個時候我也不能陪你,你們就慢慢聊吧,如果中午你不覺得我這個地方寒磣,就一起喝兩杯窮人家的老白干?!?/p>
周子恒說:“綠色菜、綠色酒,我正想討一頓吃喝呢!”
金洋不再理會周子恒,到灶房幫父親做午飯去了。
周子恒苦笑著說:“軒局長,你那半邊越來越會冒酸水了,多帶出去開導開導。”
“我才懶得去開導他,我覺得他這樣最好。男人嘛,有時候讓他發(fā)發(fā)牢騷也不是一件壞事,他可以找心理平衡,可以宣泄情緒,更深一點說,他越酸,我就越覺得自己安全。”
周子恒笑道:“你什么怪理論?你是一個比較有成就感的女人,經(jīng)常聽自家男人的酸話,也膩乎乎的吧?還安全?”
紫軒笑道:“我當然是安全了,他不像你,老油子一個,哪個女人跟你都不安全,說的都是哄人的話,甜得膩心,不知道掀翻了多少缺心眼的女人?!?/p>
“老同學,你又給我上夾子了,我哪有你批的那么壞?”
“壞不壞你開一個良心當鋪自個兒給自個兒打打分,我就不揭你老底了?!?/p>
這時老莊走過來對紫軒說:“你們金家大院前后我都看過了,真的是一塊風水寶地,現(xiàn)在氣場正旺,有沖牛之勢。”
紫軒來了興致,問道:“莊老,你仔細說說,金家大院的氣場怎么個旺法,金家人的運數(shù)如何,這跟今天抓到的那條白蛇有沒有對應關系?”
老莊沒有急著回答紫軒的問題,他掏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慢吞吞地說:“你看這金家大院,東高西低,背山而建,前面一公里之地開闊平坦,陽光充盈,又有一龍脈系之,可謂陰陽相益,所滋養(yǎng)的氣場生生不息,主后世子孫富貴流長,但是也有一忌。至于你們家的氣場跟這白蛇有無對應關系,請恕我不敢妄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