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說到這兒,又呷了一口茶,看金洋認真地聽著,繼續(xù)說:“谷峰吃了鄒承茵這一巴掌,只得戀戀不舍地走了。第二天鄒承茵出門時,谷峰又在小區(qū)門口等她,看谷峰的樣子,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似的。鄒承茵見狀,心上的石頭才放了下來。她以為谷峰吃了她的一巴掌,應(yīng)該清醒了,他們畢竟是不同時代的人,年齡相差太大,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他不再有那種天真的想法,她是可以原諒他的,還可以拿他當兒子看待。但谷峰不這樣想,鄒承茵這一巴掌,不但沒有讓他氣餒,反而讓他更深刻地看到了她身上的高貴與矜持,看到她與眾不同的女性特質(zhì),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擇偶標準,從那晚以后,他就堅定了一個信念,不論她多堅持,他都要把她這個堡壘給攻克下來。從這以后,他天天去接她到健身中心,天天給她寫信表白自己的心跡。鄒承茵也想躲避他,可是不論她怎樣躲避,他都會找到她,讓她避無所避。久而久之,鄒承茵疲倦了,她感到躲也不是辦法,就直接面對他,給他講兩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道理,讓他醒悟,并承諾給她物色一位優(yōu)秀的女孩子,可是不論鄒承茵怎么說,怎么勸,谷峰只有一句話,此生非她不娶。這下子確實讓鄒承茵犯難了,她是進退不得,那小子太牛了!鄒承茵一犯難,說明一點,鄒承茵不會像以前那樣堅持,谷峰看出機會來了,又加大了進攻的強度。畢竟鄒承茵寡居多年,對異性還是有渴望的,現(xiàn)在被一個年輕的男人一挑動,逐漸招架不住了,在她多次考查谷峰的誠意后,就半推半掩地答應(yīng)了谷峰的求婚要求?!?/p>
周子恒說到這兒,盯著金洋,想看看他的表情。金洋聽完他的講述,反而變得冷靜了。他心里清楚,這件事確實太離譜,這不是他金洋可以左右得了的,就是紫軒也未必左右得了,他們都知道鄒承茵的脾氣,只要她堅持的事情,沒有誰可以動搖。但這件事畢竟會對他們家族的聲譽造成影響,因為紫軒不是普通老百姓,如果這件事一張揚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怎么想?這會不會又成為觀萊市的一大新聞?如果真如周子恒所言,明天鄒承茵跟谷峰到他們家來,那確實是一件很尷尬的事,他們叫谷峰什么,是爸還是哥?是爸又太年輕了,是哥又不符合目前的身分,這當如何是好?
金洋盯著周子恒,不知所措地問:“如果我岳母真的執(zhí)意要跟你說的那個谷峰生活,你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周子恒勸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看你們做兒女的只有認了。理由有三:一是你們要尊重老人家的選擇,鄒承茵不是沒有想法的人,她既然選擇了這種婚姻方式,那是有她的道理的,你們不能把世俗的一些看法強加給她;二是鄒承茵為把紫軒培養(yǎng)成人,吃了不少苦頭,孤單了近二十年,也夠戧的,現(xiàn)在有了機會享受一下男女之情,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你們沒有必要非得橫插一杠子,讓老人家慪氣;三是你跟紫軒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yīng)該移風(fēng)易俗,只要他們是真心相愛,真情相擁,能夠真正享受幸福人生,你們都應(yīng)該為他們祝福。”
金洋喃喃地說:“你說的這些在你看來是有一定的道理,但你不是關(guān)系人,與你沒有利害關(guān)聯(lián),影響不到你什么,如果這事攤到你的家庭里,你也許就不會這么認為了。我的擔(dān)心是,假如谷峰那小子是逢場作戲,或是帶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慘了,我老岳母能受得住那種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