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辜妤潔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然而不過轉眼瞬間,
時光便已過盡千帆。
你不是原來的你,
我不再是原來的我,
而我們,
也永遠和以前的我們說了再見。
那些時光,那些愛
文/辜妤潔
辜妤潔
2010年第十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二等獎獲得者
你也一定遇見過這樣一個人:他不是非要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也不是非要有一副寬闊的臂膀或者胸膛。也許,他從一開始便注定了在你生命里只能充當一個過客的角色,然而很久以后,甚至很久很久以后,他都霸道地在你心里占據(jù)著一個位置,無論過去、現(xiàn)在、抑或是將來,都沒有一個人,可以將他從那個位置擠出去。
徐謹銘,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你早已和時光一起在我心里腐蝕出一處缺口,因為記掛得深,每每想起,心里便會生出隱隱的疼痛。不管你相不相信,每每遇到陽光盛好的日子,我總是很容易陷入一種恍惚的錯覺,似乎總覺得你也會像當年一樣,在耀眼的光芒中,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然而不過轉眼瞬間,時光便已過盡千帆。你不再是原來的你,我不再是原來的我,而我們,也永遠和以前的我們說了再見。
——摘自紀春遲的Blog《城市的屋頂都是天線,卻收不到從前》
壹
如果不是要去成都參加藝術生的考試,我以為我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徐謹銘了。那天同寢室的女生要我陪她去西南書城買幾本參考資料,推脫不過便跟著去了。買好書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四點,我們站在路口琢磨著在附近找家小店吃點什么,回頭的瞬間便看到一個男生正朝這邊走過來。
幾年不見,徐謹銘長高了不少,皮膚黑了不少,眼睛里也少了年少的灼灼光芒,可是單單看他走路的姿勢,我就知道他是徐謹銘沒錯的。我確信我在看到他的同時他也一定看到了我,要不然也不會那么著急地掉轉頭跑掉了。我扔掉手里的書追了上去,可是小巷子里卻已然沒有了任何身影。
女伴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她一直緊張地問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遇到了小偷。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空蕩蕩的巷子,終于忍不住蹲下身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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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謹銘的出現(xiàn),就這樣輕易地將我們的過去和盤帶了出來。
貳
至今我仍記得我第一次遇到徐謹銘的情形,那一年我們十二歲,徐謹銘的家剛剛搬到我家的隔壁。
那年夏天的臉,總是說變就變,滂沱的大雨來得毫無聲息,濕潤的空氣里伴著泥土的味道,我撐著媽媽給我準備的小紅傘赤腳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書包抱在胸前,紅色的小皮鞋用小拇指鉤住,頭發(fā)上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層霧氣,我就這樣,像個小乞丐一樣遇上了徐謹銘。
當時他正坐在門檻上發(fā)呆(后來我才知道是他爸爸不給他開門),他的褲腿被卷得老高,全身上下都濕淋淋的,看得出來是剛從雨里跑回來的。應該是媽媽說的新搬來的小鄰居吧。我暗自揣測著,可是并沒有停下腳步,那時的我膽小羞怯,和男生講話時會滿臉通紅。我漸漸遠去,回頭的一瞬間看到徐謹銘一個人坐在那里寂寞的樣子,于是心生了不忍,終于又提著鞋子折了回去。
我尷尬地佇立在他的面前,除了一句“喂”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他并不抬頭看我,目光游離在不知名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正當我打算放棄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頭開口問我: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