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兩年來第一次寫這樣的信,我不知道身在千里之外的你能否讀到,如果你是在二月十四日讀到這封信的話,能否回答應(yīng)我一件事?在我說出這件事之前,希望你能用心來回答我:你喜歡過我嗎?是不是覺得很唐突,但我的心真的累了,可是請相信我,這絕不是我一時想找個安撫,我想過很久,只有你,能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緩解我的傷痛。
想好了,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等你的 夏尋
二月十四日
琦漫霎那間怔住了。
雖然,她對夏尋有種淺淺的依戀,但大多數(shù)時候,在琦漫來說他只是一個值得學(xué)習(xí)的哥哥,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念頭。
對于夏尋的問題,琦漫一時無措了,突然就明白了愛情與友情之間只不過被一個平凡的詞語隔離著。
她不禁感到頭痛欲裂,興許是思想太壓抑,抑或是久經(jīng)電腦輻射的緣故。
琦漫的心隱隱地痛著,一陣陣的淚想要落下,又被她一次次地強忍著咽了下去。她渴望愛情的宗旨是“永恒”二字,一輩子,一生情。但愛情來得這么早,人言道,“早開的花不結(jié)果”,他們會有未來嗎?
就在她躊躇的那一瞬,任何思緒都在腦海里化做一團蕪雜的藤蔓,再想到很久以前的安城,也是因為沒回復(fù)就錯過了后來。這個思緒難理的夜,琦漫搭在鍵盤上的手說不清是遭了妖魔的指使還是受到丘比特的驅(qū)引,竟噼里啪啦在回信里答應(yīng)了夏尋的追求。
晚歸的時候,琦漫的心有著前所未有的壓抑和落寞。走在大街上,她發(fā)覺自己像一個醉酒的人,身體似乎飄了起來。
站在華林路上的時候,琦漫看到家就在眼前了,卻驀然不想再向前走去。琦漫轉(zhuǎn)過身,望著馬路旁的白玉蘭樹,葳蕤的枝葉間投下亮光點點,那亮光也是有些前途未卜的意思。
拾
沈惜雨走后,馮琦漫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英語缺了個大窟窿,那個大窟窿是日積月累欠下來的債,多了英語和數(shù)學(xué)兩門課煩著琦漫,琦漫的精力就有些透支了。
但人有時還真奇怪,有了一點小成功就不會隨便想著失敗,有了一次大失敗或者大挫折,那所有小失敗在她的眼里也就成了雞毛蒜皮,她寧可不惜犧牲任何代價繼續(xù)為自己的夙愿努力,因為曾經(jīng)成功過,就總會相信否極泰來和奇跡出現(xiàn)。
琦漫在影視班上保持沉默是一種方式,以沉默的心態(tài)換得投稿的成功是一個奇跡;在沉默中學(xué)會容忍是一種方式,以容忍換來人們的掌聲是一個奇跡。有些奇跡還真是奇跡,叫你摸不出該用什么方式來換得的,你一旦按照預(yù)料中的方式來追求,卻偏偏是另一番奇跡。
琦漫去福師大上網(wǎng)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貼通知,是英語角的時間更改,琦漫心想它有點意思,就在本周末去了一次。英語角可以說是沒什么固定組織的,是想學(xué)中文的老外與想學(xué)英文的中國學(xué)生匯集在一起侃大山的地方,聊的都是些無聊的話題,聽起來也是有些云里霧里的,也正是這些無聊的話題在語言的學(xué)習(xí)中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馮琦漫在英語角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名叫Rollin,在師大附中讀書,但喜歡的卻是文學(xué),并且也是獅子座。而文學(xué)也并非單純是文學(xué),聊到了徐志摩,聊到了陸小曼,甚至還聊到了嚴華和周璇。不知是哪來的默契,Rollin也被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鴛鴦蝴蝶情愛迷得如癡如醉。琦漫和Rollin一在英語角就唧唧歪歪侃個沒完,用的語種卻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