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瞧這紅嘟嘟的小嘴,啃一口吧。”
“還有這鼓鼓的小胸脯,摸上一把一定很爽。”
團團圍過來的人,以及那些肆無忌憚的下流話,像嗡嗡而來的黃蜂群一樣令人心生恐懼。薄荷又氣又怕,安然也嚇得臉色發(fā)白,兩個女生幾時見過這種陣勢。
薄荷本能地朝著馬路上張望,希望接她們的車快點來,可是路面上偶爾穿梭的幾輛出租車都飛快地駛過,沒有一輛會停下來。
沒有救兵,只有自救了,薄荷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開席睿南,她拼命掙扎,他極力鉗制,酒精讓他本來就沖動的性格更加暴烈如火,何況還有一幫品行不端的不良少年在一旁嬉笑著極力挑唆。他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薄荷:“在你眼里我就是流氓,好,那我就當一回流氓?!?/p>
話音未落,他就惡狠狠地朝著薄荷吻下去。絲毫沒有感情成分的吻,完全是一種報復性的行為——你那么排斥我的吻嗎?我就偏要吻你。
薄荷一聲尖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他的唇堵住了,蠻橫無比的吻,如同暴雨或烈日。她不假思索地咬上他的唇,痛得他全身一顫,伸手鉗住她的下顎,懲罰般更加粗暴地吻她。她奮力掙扎,抓他,踢他,肉搏戰(zhàn)似的跟他扭成一團。
當著那么多雙眼睛上演的強吻戲,讓那幫半醉的男生們一起齊齊打出響亮的唿哨聲,一個個更加激動亢奮。
“夠勁,再火爆一點?!?/p>
安然完全嚇呆了,為眼前這令人驚駭?shù)囊荒?。她沒想到席睿南會真的像個小流氓般強吻薄荷。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那么容易臉紅的男生啊!
看著糾纏著扭成一團的兩個人,有個男生滿臉壞笑地暗中伸腳一絆,絆得薄荷失去平衡倒下去時,帶著席睿南也腳步踉蹌地跟著摔倒了,正好壓在她身上。這個曖昧無比的姿勢讓哄笑聲、唿哨聲來得更猛烈了。
“席睿南,上了她。席睿南,上了她?!?/p>
越說越下流了,而且混亂中,還有好幾只不知來歷的手摸上她裙擺下纖細的雙腿,蛇一般滑行而上。極度的驚惶恐懼,讓薄荷眼淚都嚇出來了。她一邊奮力推著壓倒在她身上的席睿南,一邊聲嘶力竭地尖叫:“滾開,快滾開??!”
與此同時安然也尖叫起來,她本來就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了,一扭頭,還看見一個男生正色迷迷地朝她湊過來:“美女,讓我也啃一啃你漂亮的臉蛋吧?”
看著湊上前的那一張長滿粉刺的臉,安然驚恐地后退并尖叫:“你別……別過來。救命,救命??!”
兩個女生高亢的尖叫聲夾雜在一起,撕裂了深夜死寂般的安靜。街道另一端,整齊有力的腳步伴著虎虎生威的叱問聲飛快跑近:“什么人,在干嗎?”
【5】
時近午夜十二點,萬籟俱靜。
席家還亮著燈,席氏夫婦都沒有入睡,還在等遲遲未歸的兒子。這些天席睿南天天待在外面不愿意回家,一天更比一天回得晚。賀容芳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看著丈夫的眼神格外沉重。
“文謙,你打算放任南南這個樣子繼續(xù)下去嗎?”
“我怎么會愿意讓他這樣放縱下去呢?但他不肯聽我的話,容芳,你說說他恐怕會更好一點。”
“我說有什么用,你明知道他是因為范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存心跟你這個父親賭氣。”
席文謙沉默良久,才無奈地嘆口氣:“容芳,范娜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到底也是我的血脈,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扼殺一條小生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