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藍嚇壞了,她也顧不得問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地開車來找我。
她的速度很快,等她趕到的時候,我也不哭了,雪糕拿它濕乎乎的舌頭,正在舔我的臉,黏黏的唾沫,被風吹干。
“喲喲,怎么還帶著個小寶貝呢?”她的臉上分明是帶著驚喜,馬上把疲憊的我們弄上了車,“去我家過夜吧?!?/p>
我沒反抗,靠在后座上,抱著狗。
雪糕很乖,很滿意,它非常感激簡女士的救助,作為報答,在她車子里撒了一泡尿。
我迷迷糊糊地跟著她上了樓,“你想睡床還是睡沙發(fā)?”她拿了塊墊子給狗狗鋪上。
“我可不睡床,有你的香味,我會想入非非的?!?/p>
“哦,就像它這樣?”她指指自己的腿。
作為一只公狗,雪糕同學很不要臉地處處彰顯著它的性別,正抱著簡心藍的腿,小胯動個不?!?/p>
“呃……”我挺不好意思,弄不清說啥才好,趕忙彈了雪糕個腦镚兒。
“雪糕有女朋友沒?”
“沒?”
“你不給它找?”
“嗯?!?/p>
“那就去做了絕育手術吧?!?/p>
“干嗎,狗狗被做了,在狗群里,會被瞧不起的!”
“留著那東西,又不讓它用,太殘酷了,還不如做了呢!”
我倆的理念不同,這倒沒關系,重要的是,我趕緊把雪糕拉開:“老實點!”
雪糕能說啥,不讓干就不干唄,哼哼唧唧地到墊子上臥下了。
“你不想干這個?”她問。
“?。?!”
“真逗,你臉都紅了,多大了,還不好意思呢!”
“是你太豪爽了吧?跟個老爺們似的?!蔽也环狻?/p>
“是嗎?”她饒有興趣地盯著我,“到現(xiàn)在,你心里仍然不承認我是你的心理醫(yī)生啊。如果你承認,就會相信,我和你一樣,是沒有性別的?!?/p>
“哼,蒙誰啊,你多穿兩件衣服再說!”
簡心藍很有意思,把空調降到16度,真的就多穿了一件,至少把腿裹住了。她小腿的曲線挺好看的,看不見了,我反而覺得安心……
“你睡會吧。”她遞過來一條毯子。
“睡不著……”
“睡不著也躺下,我哄著你睡唄?!?/p>
誰不把你當心理醫(yī)生啊,是你自己說話太曖昧了!
我覺得很好笑,可還是躺下了。
“要不要來個催眠?”
“不要,我信不過你!”
“好吧,那你說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我便把去干爹家賀壽的經歷,一直到“弄家具”的說法講了一遍。
“真奇怪啊,我倒不是說你奇怪,”她趕緊解釋,“在那種情況下,你完全想不到倩倩會自殺,所以把它當作是你的幻覺,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是說,她為什么要割腕呢?”
簡心藍的手段的確高明,那確實是困擾我的問題;與我探討這個問題,能夠最大限度把我從對自身的關注中解放出來。
“我不知道。等一下,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虛構的第三者的出現(xiàn),因此給她造成了某種刺激。因為至少在今天晚上,院子里只有我們四個人,不可能有第三者?!?/p>
“是啊,她說過她瘋了,對吧?”
“是?!?/p>
“這個瘋了是什么意思呢?她老是看見那個女人?”
“話說回來,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還不好說呢。我不敢替干爹打保票,不過的確很有可能,壓根沒有第三者這碼事!”
“那就是說,她從一開始,就為父親編造出一個第三者來。理由是什么?”
“我說不好,也許是我干娘招人討厭。至少我爸媽和我一樣,都不太喜歡她,相反的,干爹人緣特別好。由于倩倩也否定自己的母親,但畢竟是她親生的,所以就在自己腦海中,自行偽造了另一個女人?”
“這也不太合理。從她的口述中,對這個第三者,懷有敵意。既然是她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干嗎要去仇視這個女人呢?”
“除非她還有戀父情結,因為長期為干爹鳴不平,所以這份同情產生了畸形的轉化?!蔽颐俺鲞@么一句來,不由得一愣,沒必要想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