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系里有人擁有全校所有學(xué)院女生的電話;有人曾同時交過15個不同的女朋友卻能處變不驚;還有人被男友摟在懷里的時候內(nèi)心里還想著其他不同的兩個男人,嘴里卻還念叨著木村拓哉的名字;更有打扮得妖冶異常的女孩子天天成群結(jié)隊到市中心等待搭訕,然后吃免費的晚餐。然而沒有人像Yoko那樣,整日流連于酒吧迪吧k廳音樂會所,日日笙歌夜夜酩酊大醉。待到天邊魚吐白之時才酒味濃濃回到寢室,扶床便睡。
對這樣的人,是怎么樣也不會有好感的吧。
我真的很期望在深夜里遇見她。
聽她的室友說,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學(xué)校了。櫻大的管理并不嚴格,因為學(xué)生都是交了很多錢進來學(xué)的,不好好學(xué)是你的事,學(xué)校只負責把書給你看把老師發(fā)給你。其他的不怎么管。我開始在學(xué)校附近每個酒吧都待上好些天,想找到她存在的一丁點消息??山K究是沒有。
或許她便是那種塵世中的精靈,既不能輕易捕捉,亦不能隨意放棄吧。
我于是整夜都像個幽靈般逡巡在戀川之上,妄圖看到她楚楚可憐的含淚身影。
每當深夜的時候在臨河的戀墻之邊,有很多坐著望月的情侶。他們手挽手,有時候把頭埋進情人的懷里,說著旁人聽起來那么肉麻的話。和煦的暖風吹拂而過,帶來海的氣息,有時候還吹來紛紛墜落的櫻花瓣。我想不到比這更浪漫的大學(xué)場景了。
除了三大圣地,櫻大還有很多戀愛的好去處。譬如說高高的鐘樓,每到畢業(yè)的時候,分手的情侶總要上去撞一下鐘,然后含淚離別。那便是好聚好“終”的含義。比如南食堂高高聳立的棕櫚樹、假檳榔下,白色的長椅總不會空閑。那些夢里都說著情話的小年輕們多愛這樣的場景呀。放假的時候還可以去爬爬不遠的浮云山。那里曲徑通幽,傳說有月老居住。年輕的大學(xué)情侶們手牽手爬上山去,便許下一生的諾言,內(nèi)心里充滿感動和幸福。還有北食堂門前盛放的鳳凰花,上面掛滿紅色的絲帶。那是櫻大的傳統(tǒng)習(xí)俗。每一屆畢業(yè)生都把自己喜歡的人寫在紅絲帶上,然后拋上樹去。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已經(jīng)證明自己努力過。戀之川隔開教學(xué)樓和宿舍。說它是川,不如說是小溪更為貼切。上面沒有橋,一只腳便能輕易踏過。它從學(xué)校后的浮云山流出,一直延續(xù)到大海里去。水流卻緩慢異常,像太極般玉帶蜿蜒分開校園。我真懷疑這河是不是人造的了。
今夜卻凄涼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春風有點涼,吹散了情侶們的興致。只剩下我一個人在矮矮的戀墻上緩緩地走。那時候,我就好像在跟海一起散步。海風微微拍打我的臉頰,就好像情人溫柔的手心。
不知道什么時候,卻有個該死的家伙鉆到我面前了。
“呀,不認識我了嗎?”她嬉皮笑臉地看著我。
在如此明月高掛枯樹、清風繚繞海面的溫柔場景下,能說出如此俏皮話的家伙,大概也只有Yoko了。這家伙今天穿得還算是家庭溫情版,并沒有展現(xiàn)出火辣女王的本色。也終于算遮得嚴嚴實實的。或許的確是海風有點涼的緣故吧。
“怎么了?見到我不高興了?”
“沒有,”我頓了頓,“只是不知道你這家伙怎么會冒出來的。”
她指了指沙灘上空空的大坑,說:“就在這里待了三天?!?/p>
“胡說。”
“不信算了。”她一下跳到我前面,拉起我的手。朝遠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