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筆，是從林暗的《數(shù)學題庫》里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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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的目光瞬間糾集在一起，焦點是仍舊一臉茫然的林暗。

男生的欷歔聲，女生的尖叫聲，一時間混合在一起，像是加了防腐劑般，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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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暗你怎么可以這樣？黎天天流著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林暗這才突然醒悟了過來，她抬起頭盯著黎天天，整整一分鐘，直到女生別過頭去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林暗你算什么東西？自己偷了東西還這么兇瞪著別人干嗎？

蘇穎跳了出來，橫在二人之間，眼睛里噴發(fā)著怒火。

“啪——”

手掌接觸到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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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暗將書重重地全推到了地上，然后轉(zhuǎn)身跑出了教室。

在門口撞到誰的肩膀。

是午休后正要進來的轉(zhuǎn)校生，顧澤年。男生趕緊側(cè)身讓女生先過。低頭的瞬間，看到女生通紅的左臉以及濕潤的眼眶。

出什么事了？男生坐定后看到旁邊散亂的場面，忍不住開口問道。

剛剛情緒才穩(wěn)定一些的黎天天，聽男生這么一問，頓時又紅了眼眶，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倒是蘇穎回過頭來，氣呼呼地將剛才的事跟新轉(zhuǎn)來的男生重述了一番。添油加醋，那是難免的事。

哼！平時就一副陰森森的模樣，沒想到手腳也不干凈，怪不得寢室里老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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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年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么……會這樣？

看向仍舊哭得梨花帶雨的黎天天，男生的目光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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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燦爛，穿過茂密的枝干在水泥地上形成許多斑駁的影子。偶爾有風吹過，那些影子便跟著晃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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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筆不是林暗偷的。男生忽然站起來大聲說道，聲音遇到墻壁又折了回來，融合在一起，越發(fā)顯得響亮。

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蘇穎嚇了一大跳，連黎天天也驚得抬起了頭來。

鋼筆是我在地上撿到的。我看林暗整天都在練題，以為是她掉的，所以才夾在她的書里的。

話說完，顧澤年意味深長地看著黎天天。黎天天臉一紅，半天說不出別的話來。

誰說青春的孩子最純潔？是假話，還是笑話。

最干凈的卷心菜，中間也會有蟲子，好像沐川的風，吹來吹去，也滿是被工廠加過工的味道。

就好像，明明中午放學時，自己還看到，那只鋼筆在黎天天的抽屜里一樣。

沐川好久沒下雨了。突然很想念那股潮濕的味道。

一個蘋果放進一堆西紅柿里，難免會遭到排擠。

日子似乎很艱辛，但是畢竟，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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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還了我的清白。可是為什么一點也不覺得開心。還有，他為什么要幫我？

我知道鋼筆不是他撿起來夾在我書里的，黎天天也知道的吧。我不需要同情，可還是跟他說了謝謝。

無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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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豐富得讓我搞不懂。

——林暗 07．7．3

六月的月考，林暗穩(wěn)定地待在年級十八的位置。

而顧澤年，一度成為學校的新寵。早就知道不是那種花瓶級別的男生，只是沒想到竟會那么好。年級第一，才轉(zhuǎn)來一個月的帥氣少年，自然又是另一番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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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的還有黎天天。兩個人似乎相處得還不錯，每天都能從她那里聽到關(guān)于顧澤年的過去種種。從什么時候起，女生寢室里的所有話題都變成了“顧澤年怎樣怎樣”的呢？

天天，我看顧澤年一定是喜歡你了哦。蘇穎壞笑著猜測。

沒有的事。黎天天矢口否認，可是誰都看得到她胸有成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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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普通的男生，面對漂亮的女孩總是缺少免疫力。林暗有些失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