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
在人生的舞臺上面,沒有誰會(huì)死跑龍?zhí)椎?,所有人都是自己的世界里唯一主角?/p>
恨到極點(diǎn),他幾乎想扼死她。極度寂寞時(shí),他卻想念她,想念她在路上走著走著時(shí),忽然跳起格子來,想念她臉上屢屢露出的賴皮神氣。
他破壞不了她的生活,熱鬧的、滾燙的,興高采烈的日子,她天天過得很精彩。他恨這一份無力感,他對她,就這么不重要嗎?
就這樣吧。雖然她是這樣一個(gè)自私的女人,在自己生活之外還貪婪地?fù)碛兴?,雖然這愛情有這么多的不定因素,也許將非常痛苦,也許他將身受重傷;雖然她無德無貌,雖然他……但是,他愛她。這不倫之戀,可能是荒淫、是墮落、是恬不知恥,但的確是最珍貴最熱烈的愛。
關(guān)于這凌遲般的愛,他已經(jīng)決定全盤承擔(dān)。
有一天,他還是會(huì)離開的吧。但那只是因不再愛,不是因?yàn)榈赖隆?/p>
如果沒有未來,我應(yīng)該怪你嗎?我的少年。你是羊脂白玉天,我是豬血紅泥地,我們之間是天塹。我接受我的宿命,并且從不抱怨。只是此刻,看見遙遠(yuǎn)的梅花,便如一聲何滿子,眼淚掉下來。
我不帶速寫本,只帶記憶上路,卻為每一城里住下的愛情,繪下一幅素描。而若那素描里面,有斜斜的幾莖發(fā)絲亂纏,那一定就是我,尚未完全湮沒的心事纏繞其中。
原來我不是你忙的理由,只是你不忙時(shí)候的消遣。
理性告訴她,這當(dāng)口,胳膊肘必須向外拐;感性卻一陣陣地迷糊、軟弱。曖昧,有時(shí)候,也可以天長地久,都沒貫守其中的溫馨暖流。
美好的故國,是如何不堪回首月明中?不過是因?yàn)槿说呢澙?、愚蠢與自私。
美好的,自以為是的“愛情”,是如何變成不堪回首的“相好”,也不過,因?yàn)檫@一個(gè)一個(gè)的黃色笑話。
吃喝玩樂兼風(fēng)流浪子,升官發(fā)財(cái)?shù)耐瑫r(shí)坐擁美人,類似的故事,在中國市民氣息最濃厚的明清小說里比比皆是,那是多少男人為之瘋狂的夢想。
這樣的夢,沉寂于金錢地位的匱乏,仿佛冰封三尺下的小魚,又怎能不在冰消雪融后涌動(dòng)勃發(fā)?
當(dāng)面對著人性最深處的自私、貪婪、喜新厭舊時(shí),所有的語言都是空洞的。仿佛啞巴吃黃蓮,吃得下就吃,吃不下就不吃,何必痛訴何以這黃蓮如此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