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嬌嬌微微抬頭,道:“朱老板是怎么死的?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他?”
沈珂雪道:“朱老板昨夜擅闖辛府,殺了幾名家奴,被府中的鐵甲衛(wèi)隊擒捉后,突地便昏倒了,到了今日早晨,他就死了?!?/p>
習(xí)嬌嬌呆滯半晌,不想她對一條性命竟解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不禁情緒一下失控道:“那你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不昨夜就把他送過來?”說完這句話,忍不住眼淚又是泉涌而落。
沈珂雪平靜道:“他殺了人,我放他回來,就沒法子和辛家的人交代。”
門衍暴喝一聲,道:“殺人償命,那我也該向你討要了?!币徽婆蚪暗囊粭l漢子。
那漢子身子一挪,滑開三丈,避了開。
緊接這時,柳三娘也雙刀一橫,刷刷兩刀迎頭砍去。
沈珂雪不避不讓,便如就此束手一般,兩把利刃,眼見就要削壞這樣的美人胚子。
哪知,習(xí)嬌嬌卻喝道:“三娘住手。”聲音雖輕,還顯得無力,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柳三娘硬生生收刀于半空,茫然道:“你不要報仇了?”
習(xí)嬌嬌道:“仇當(dāng)然要報,但不是現(xiàn)在,老朱剛?cè)?,我不愿讓他再見血腥,待處理完喪事,再尋她?fù)仇亦也不晚?!?/p>
柳三娘愣了一愣,活眼神算大喝道:“不行,今天絕不能讓她走,否則,我等如何對得住冤去的朱老板?!?/p>
司馬天南也道:“這事習(xí)老板就別管了,這筆賬今天非算不可,縱虎歸山,豈不養(yǎng)來為患!”
門衍當(dāng)即附和道:“對,絕不能就此算了,干凈利落,殺了干脆!”
沈珂雪冷冷一笑,看向他道:“那你還不趕快動手?!彼臈l大漢立即上前擋護(hù)。沈珂雪道,“你們都給我讓開。”四人只得極不情愿地讓出一道,但俱不敢離得太遠(yuǎn)。
這等時候,沈珂雪還這般冷靜不懼,倒使得眾人一時真不知所措。
習(xí)嬌嬌再次看了看老朱,含淚起來道:“你走吧,這筆血債,我自會向你討要?!?/p>
沈珂雪瞧著她道:“我等著?!背飞硪?。
忽聽活眼神算喝道:“慢著?!?/p>
沈珂雪冷聲道:“還有什么事?”
活眼神算指間一彈,把一只小蟲子彈在她腳下,道:“你可瞧清楚了,那是什么?”
沈珂雪輕瞟一眼,道:“這是我們苗族的蠱蟲,你是從何得來的?”
原來,在清理過老大和小馬的尸體時,活眼神算便就拿了一只血骷髏。他道:“你心里應(yīng)當(dāng)清楚得很,那是你們苗人的毒蟲,卻還要來問我?!?/p>
沈珂雪道:“是我們苗族的蟲子,那又怎樣?”
活眼神算道:“果都是你做的好事,哼——老朱剛?cè)?,瞎子也不想開殺戒,今天且就饒過你,等得日后,統(tǒng)統(tǒng)再來問你討要,你趕快走?!?/p>
沈珂雪冷冷道:“我在辛府靜候奉陪?!贝蟛蕉?,一直出了門口,身邊的一條漢子終究忍不住道:“小姐,這事分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們?yōu)槭裁床桓麄冋f清楚?”
沈珂雪道:“既是有人存心嫁禍,越解釋他們就越覺得我們心里有鬼。況且,就算我們想解釋,也沒人會信我們?!?/p>
那漢子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沈珂雪停了一下,道:“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還是老爺,這么多天,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p>
那漢子道:“小姐是擔(dān)心……”
沈珂雪道:“苗戰(zhàn),你馬上派人出去,一定要找到老爺?!?/p>
苗戰(zhàn)道:“是,小姐。”
一干眾人眼睜睜看著沈珂雪大步離去,門衍心有不甘道:“司馬兄,咱就這么讓她走了?”
司馬天南道:“走就走罷,還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