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頭摸著厚重的石門,在那個囚八的圖刻上用力一按,里頭的八字頓陷進(jìn)去,聞得一陣骨碌碌聲音,石門由里半轉(zhuǎn)向外打開。
這座石門開啟得竟這般簡單,想必入口設(shè)得精巧,里面便是不設(shè)任何門道,該也安全得很。
眾人隨之都走了進(jìn)去。
石門里面是一間很大的石室,各個角落及顯要位置都打著燈火。當(dāng)中有兩排雕做精細(xì)的梨木椅子,椅背盡豎立著一面旌旗,旗面俱都只有一個字,張大膽看了下,由后往前,左側(cè)依是:刀、面、白、花、青、行、五,右邊則是:魂、劍、三、血、冷、鬼、病。再前是八級石階,階面俱用軟玉鋪就,有數(shù)種顏色,階頂又是四張更顯精致的大梨木椅子,面向正道,每張椅后也有著一面旌旗,從左至右依序:紫、木、金、鐵。四張椅子后約過丈許,是一排長長的蘇繡屏風(fēng),擋住了往后的事物。
眾人從中央正道往前走去,各自挑了座位坐下,最后只剩得張大膽和管家福伯,亦還抬著老朱的尸體,站立在中央,不知怎么辦是好。
張大膽看著他們,見曾兄坐在左側(cè)下來第二張,椅背寫著行字旗的位上,門衍坐在他前面第一張,粉蝶花下來第四,咬舌媒婆坐第六,歐陽逍遙則是在右頭首位,活眼神算居第五,房掌柜居然坐最尾,司馬天南卻獨(dú)自上了軟階,坐到金字旌旗下。
而柳三娘爬上四級階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眾人皆奇,曾老頭問道:“三娘何故坐地上?”
柳三娘道:“十八張椅子,我瞧著無一有我名號,你叫我坐向哪里?”
曾老頭道:“三娘既是為兄而來,那長兄的椅位,不就是三娘可坐的么?”
柳三娘道:“表哥的位子,我確該坐得,也實(shí)不該坐得,三娘不知怎么辦才好,只得邊上階時邊想,就索性坐在了這里?!?/p>
曾老頭道:“三娘是否有什么顧慮,可講來聽聽。”
柳三娘嘆了一嘆,道:“我與表哥青梅竹馬,表哥的東西,也就是三娘的,三娘的東西,也是表哥的。倘依三娘的心,確該坐得,可三娘自知不及表哥,若坐上此位,怕辱了那面木字旌旗。曾老板,你說我是該坐還是不該坐?”
一席話下,曾老頭竟也開始犯了難,要知“紫木金鐵,五行青花白面刀,病鬼冷血三劍魂”這十八個字,江湖中誰也替代不了。柳三娘雖是佘楠子的妹親,縱也不可,但如叫她一直居在地上,也顯得不好。
忽聽張大膽道:“曾兄,朱老板的尸體可是怎么辦?”
曾老頭腦中一激靈,立想出了辦法,道:“有了,三娘就跟著張兄弟好了,這樣既能了佘道兄的遺愿,還能讓三娘不失身份?!?/p>
柳三娘瞥一眼張大膽,道:“要我和這傻小子一起?”
曾老頭似沒聽見她語聲中的不愿,自贊道:“此真甚好,福伯,你先放下架子,與三娘一道把那屏風(fēng)給撤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