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笑盈盈說:“其實呀,小北第一天來公司時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我一直認為我們公司策劃尤其是文案這塊相對比較弱,現在小北來了,應該可以讓我放心的。”周怡說完看看我,我感覺心臟突突地跳。
木子接話說:“那當然了,人家小北早就蠢蠢欲動準備好了?!?/p>
周怡假裝生氣白木子一眼:“你這個木子,老是往那方面想,有毛病呀你!木子我這里要借這個機會批評你兩句了啊,你是公司老員工了,不但專業(yè)上要比別人強,還要能沉得住氣,從今往后啊,你要配合顧經理的工作,向著設計總監(jiān)這個目標努力!”
一席話說得未來的設計總監(jiān)一愣一愣的。我看得出木子其實心里非常振奮,喝啤酒好像特別大口。
2、碰一鼻子灰
我在樓梯間給蘭蘭打電話,我要把這個大好消息告訴蘭蘭。蘭蘭已回家?guī)讉€月了,每當我上班時間突然非常想她的時候,我就跑到樓梯間給她打長途,說些肉麻的話。 每次通完話我都會容光煥發(fā)大半天,仿佛突然撿到一萬塊錢。
蘭蘭手機響了好久沒人接,最后竟然按掉了。
我重新回到座位上。過一會兒蘭蘭打過來問我什么事,我輕聲說:“就是想你,太想你了,還有--”
“你神經!忙著呢!”說完即掛了。
我握著手機發(fā)呆,我在心里狂罵蘭蘭,忙忙忙,忙個屁!
我拿起文件夾重重一摔,坐我前排新來的設計師小葉問我怎么了,我黑著臉沒理他。
我和蘭蘭是因為一首詩的緣分走在一起的,那年我在《打工族》雜志上發(fā)表了一首傷感的小詩,大意是思念故鄉(xiāng),并留有聯系地址,蘭蘭對我的“才華”無比仰慕,給我寫來一封交友信。通信后我高興地發(fā)現我們彼此竟然是來自贛東北的老鄉(xiāng),我于是對她發(fā)起了猛烈攻勢。半年后我和蘭蘭開始了長達3年的同居生活,直到幾個月前她隨她父母返回江西老家。
想起蘭蘭回家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蘭蘭是被她老媽硬拽回家去的,她老爸老媽去年回老家后開了個小超市,幾次三番打電話要蘭蘭回家?guī)兔Υ蚶?,蘭蘭剛開始不答應,老媽子就說只是個把月啊,等過了這個月,超市慢慢順當了,你再回去吧!可是3個月過去了,老媽子卻不讓蘭蘭來了。天天教訓蘭蘭說,你這么大個人了,也該學著做點小生意了,老是想著在外面打工就有出息了?打工是什么?打工是天天給別人數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開店是什么?開店是天天給自己數錢!是可以長久經營的事業(yè)!你看顧小北在廈門混這么多年了,連個最起碼的房子都沒有,將來你怎么跟他生活? 為了不讓我騷擾她女兒,老媽子還把家里的電話給停了,真是惡心。現在,蘭蘭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接聽我電話也慢慢沒有了往日熱情,還動不動耍小脾氣。而回去之前,她還信誓旦旦說她會重回廈門來的。
蘭蘭來廈門之前的男朋友叫周建偉,周建偉老爸是我們縣某分局的一個小頭目,與蘭蘭老媽娘家還有些轉折親。蘭蘭老媽有一次就直言不諱地對我說:“小北我看你和蘭蘭就做個普通朋友吧,我們家蘭蘭可配不上你?!?/p>
3、物質愛情的悲哀
蘭蘭老媽那句“我們家蘭蘭可配不上你”簡直讓我悲憤欲死。我自己搞了四五年的房產企劃文案,服務過的樓盤大小不下10個,天天都在描繪別人如何坐擁“國際化生活排場”,做“生活的大師”、享“藝術的盛宴”,他娘的自己卻連個衛(wèi)生間都買不起,這些年一直屈尊蝸居在滿街是妓女和小偷的貧民窟里--廈門城中村后埔村。這是一個不足14平方米的小套間,前后是小胡同,幾乎不通風,隔不上三五天,半夜里就能聆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奇怪聲音,蘭蘭幾次提出要搬走,我說這兒房租才兩百多,到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