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odland Of Sadness
光線錯落地照射著影月谷的深處,一條狹長的青石峽谷橫穿過憂傷林地。微光閃爍,大朵的黑云在天上迅速地掠過,烏云隔絕了犀利的光線,烏云的縫隙中像利劍般的光芒照射而下,一束白光從厚厚的云層縫隙里透射下來,照在一棵陰郁的大樹上,樹在峽谷的盡頭枝繁葉茂,撲鼻而來的是古樸的時間的氣息。
他們走過峽谷,櫻澤說:“好像有一位朋友,一路上都很安靜。”
野蠻人呆滯了一刻,說:“我叫古爾丹,是最后的野蠻人之一?!?/p>
蝶舞說:“你在懷疑他?”
星痕笑道:“他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和我。”
蝶舞說:“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容不得我們?nèi)ニ伎迹瑓s又順理成章地發(fā)生在我們身上?!?/p>
“就因為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一定有問題?!毙呛壅f。
櫻澤轉(zhuǎn)身問古爾丹:“你曾經(jīng)參加過上古圣戰(zhàn)中最后的戰(zhàn)役?”
古爾丹訥訥地說:“我曾經(jīng)是卡姆城的樵夫,在圣戰(zhàn)中最后的戰(zhàn)役里,我們被獸人驅(qū)趕出卡姆城,背井離鄉(xiāng)。我父親是一個釀酒師,那里有這個世上最醇正的卡姆酒,卡姆酒也是根據(jù)卡姆城來命名的。那時經(jīng)常會有狼人在卡姆城的郊區(qū)出沒,有一天我們在卡姆城的郊區(qū)遇到狼人騎士的誅殺,逃難到井澤鎮(zhèn)簽下了死亡契約。”
櫻澤笑道:“任何人都不應(yīng)該懷疑這么忠厚寡言的人,就像我相信卡姆酒一樣,其實我真的很想相信你。”
古爾丹:“你懷疑我在說謊?”
櫻澤笑道:“我感覺到你說得太真實了,真實到這一切似乎都應(yīng)該順理成章地發(fā)生。我不相信偶然,但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星痕聽得莫名其妙,打探著影月谷陰郁的深處,焦慮地說:“你在胡說什么,現(xiàn)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出口,我一刻都不想在這里逗留?!?/p>
櫻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古爾丹,笑著說:“我們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別人的設(shè)計和掌握之中,從被噬月追殺而誤入迷霧森林,枯薩莫名其妙地被殺,詛咒神秘地被破解,到我們現(xiàn)在誤入永夜森林,這一切都是有人設(shè)計好的局,我們就像被擺布的棋子,一步一步地走入陷阱?!?/p>
古爾丹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蝶舞迷惑地說:“這一切和古爾丹有什么關(guān)系?”
櫻澤笑道:“你已經(jīng)說過了,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發(fā)生得太倉促,所以一定就會出問題。問題就在這里,為什么我們要做的事情,都會比別人晚一步?”
蝶舞思考了一會兒,猜測地說:“也許敵人很聰明。”
“會有你聰明嗎?”櫻澤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她倔犟的臉在朦朧的光線中像一塊翡翠,櫻澤的神色中充滿了挑逗,繼續(xù)說,“你身上的海棠香真讓人沉醉,讓我想起了卡姆酒的味道?!?/p>
她的臉上暈起了一層羞澀的紅,她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覺,她確定自己討厭這個油嘴滑舌的酒鬼,卻沒有拒絕他任何挑逗的動作。她的笑容突然僵硬了起來,神情恍惚地說:“你懷疑兇手一直都在我們中間?”
星痕站在一旁看戲,此時笑道:“有人說女人花癡的時候,腦袋就會變得遲鈍,看來是真的。”
蝶舞不解地問:“難道你懷疑古爾丹?他一路上安分守己,一句話都沒有說。”
櫻澤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古爾丹卻憨厚地笑了,喃喃地說:“你真會說笑?!?/p>
“真實的東西往往都是被人當作笑話?!睓褲烧f,“每次在關(guān)鍵時刻,你都會及時出現(xiàn),你說是不是巧合?也許有些人天生愛管閑事,人各有志,但是又不是搶卡姆酒喝,至于這么興奮嗎?”
古爾丹委屈地說:“你不要信口開河?!?/p>
櫻澤笑道:“你在說謊。其實你根本不是樵夫,樵夫不應(yīng)該有你這樣光滑細膩的手指,樵夫也許會用軍用的石斧,但是樵夫使不出這么渾厚而井然有序的勁術(shù)。你也根本沒有去過卡姆城,卡姆城里并不生產(chǎn)卡姆酒,卡姆酒也并不是根據(jù)卡姆城來命名的??肪剖且粋€叫卡姆的人發(fā)明釀造的,他把卡姆酒文化帶到了卡爾諾斯,在他死后,為了紀念這位發(fā)明釀造卡姆酒的人,便以他的名字命名了卡姆酒,他所到的那個小鎮(zhèn)因為卡姆酒聞名于世,小鎮(zhèn)便改名為卡姆城,卡姆酒是從另一塊大陸赫澤拉斯的一位叫卡姆的人帶過來的。原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