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曖昧的、散發(fā)著百合香水味的求職信,記者們敏銳的嗅覺告訴他們,決不能漏掉今天的女主角!
冬將盡,J市機場薄霧微籠,許久沒有下雪的城市,干冷的空氣令白慕薇有些不適,很多年沒有回國,國內(nèi)變化之大,她不可想像。
她記得,離開的時候,她才只有十二歲。
她拉著行李,只身一人走出大廳,莫名的落寞與孤獨令她不自覺的身子一瑟,她拉緊外衣,抬頭望天,天,還是一樣的天,一如瑞士般闊遠無際,只是云薄了、遠了、愈發(fā)飄渺不定。
在瑞士,她還有祝安平可以依靠,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她沒有任何人。
或許有他!又或許……
她自嘲地一笑,正要離開,突然有人狠狠撞過來。
白慕薇腳下不穩(wěn),高跟鞋在此時最是脆弱,她腳腕一扭,習慣性崴腳的右腳似乎再次中招!
她轉頭看去,一個女人,同樣一個人,拉著行李急匆匆的樣子,見撞到了人,連忙道歉:“對不起小姐,沒事吧?”
白慕薇搖搖頭:“沒事。”
可右腳傳來的疼痛卻令她一時直不起腰,那女人見她的樣子,連忙說:“是不是扭到腳了?”
“不要緊,你好像在趕時間。”
白慕薇直起身子,才仔細看她,這女人一身簡潔的白色開衫,A字裙,長發(fā)有致的落在肩頭,同樣簡單利落的直發(fā),黑色,沒有一絲挑染的痕跡。
而她的面容,亦是簡單的,清爽自然,似乎不好判斷她的年齡。
白慕薇愣了一會,那女人說:“你受傷了?”
“沒事,只是扭了一下,歇會就好?!卑啄睫泵鏌o表情,說起話來,有一些冷漠。
那女人愣了愣,隨即說:“有人來接我,我送你吧?”
“不用了?!卑啄睫币廊焕浔目谖?,“我住的酒店離這里不算遠,我打車去可以了?!?/p>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要習慣孤獨。
她轉身要走,那女人卻攔住了她:“離機場不遠……”
那女人打量了她一番,雖然明明是友善的目光,卻看得白慕薇有些不舒服,她眉心微皺,那女人似乎察覺了,忽然笑了笑:“小姐是不是訂了香榭麗舍?”
白慕薇一驚,回頭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依然是笑,自精巧的Chanel黑色小包中拿出一張名片:“您好,我也正要回香榭麗舍,如果您不介意,就一起吧。”
白慕薇接過她手中的名片,與她雙手遞過來的禮貌與誠意相比,單手接過的她顯得漠然多了。
然而,當她看清了名片上印著的名字時,眼眉卻忽然一緊。
“夏晴?!彼淅淠钪?,目光重新落在對面簡單的女人身上,眉間凝結的痕跡,一瞬深刻至內(nèi)心,心臟強烈的跳躍感,亦令她淡漠的容顏終于有了幾分表情,“香榭麗舍董事長?”
不知為什么,自她的目光中,夏晴感到一瞬間的尖銳與敵意。
但職業(yè)的笑容,并沒令她顯露出分毫來:“嗯,您好,真是抱歉,如果您一個人,就讓我送您一程,表示歉意。”
若是平時,白慕薇一定會不屑的轉身走開,可她低頭看看手中的名片,將優(yōu)雅的卷發(fā)向身后一甩,笑著說:“好,那就麻煩你了?!?/p>
她的笑,意味不明。
夏晴一怔,不知不覺,適才明顯的敵意在她微勾的唇角邊,迅速消失。
只令人覺得那不過是個錯覺而已。
夏晴迎著她上車,車內(nèi)輕飄飄的暖風拂面,令冬末微寒殆盡。
夏晴忍不住側眸看她,外衣下,白慕薇一身象牙白低開領襯衫,同樣是簡單的白色,卻與夏晴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這種白色,在白慕薇冷艷的外表下,釋放著似有若無的撩人春色,腰間精巧的細褶,纖細婉約,細碎零星的淡色小花點綴在襯衫上,又在不經(jīng)間,幽幽綻放出她的唯美與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