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急于放手嗎?”陸澤磊苦笑,“我有點驚訝,你的無情。”
夏晴想要說話,陸澤磊卻長長出一口氣,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是誰……把你變得這樣沒有感情?展望嗎?”
第一次, 回國四個月后,第一次提起了他的名字。
夏晴嘆息一聲,她急于抽身香榭麗舍,完全與展望無關(guān):“和他沒有一點關(guān)系,是我本身就不適合這個位置,你爸爸的遺囑也是這樣寫的?!?/p>
“你還在乎我爸爸?”陸澤磊眼光仍然落在窗外,仿佛刻意避開夏晴的目光。
夏晴站起身,走到窗邊,回眸瞬間,陸澤磊卻將目光移向了桌邊,他不許她走進他的視線嗎?
夏晴隱隱有一種心酸。
她明白,若讓陸澤磊完全原諒展望絕無可能,而她只希望,這種恨,能夠隨著時間,減少一些……
畢竟,這件往事里,沒有誰比誰更無辜!如果真要說到無辜,也許只有莫涵吧?那個在一場陰謀里,犧牲的女孩。
“好,我答應(yīng)?!?/p>
夏晴不想讓陸澤磊感覺,她急于離開香榭麗舍,是因為不想再和陸家有任何關(guān)系,是因為……她想和展望在一起!
這種誤會,她承擔(dān)不起。
陸澤磊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唇角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那就說定了?!?/p>
夏晴不語,陸澤磊望著她,欲言又止,卻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他知道,她多少有些勉強。
空氣中,緊張的氣息若隱若現(xiàn),在不久后,夏晴才知道,這種氣息,漸漸凝成了隔閡……
發(fā)布會定在這個周末,短短三天的準(zhǔn)備時間。
消息一經(jīng)放出,香榭麗舍上下傳聞無數(shù)。
看上去如此著急的易主,離開八年的年輕繼承人,那個大家?guī)缀跬浟说娜?,四個月前,回到這座城市后不曾驚動太多人。
想不到一有動靜,就是這樣的大手筆。
會場定在龍騰廳,討一個好兆頭,酒店的男男女女們湊在一起,絲毫不遜色于娛樂記者,因為見識的人和事太多,八卦神經(jīng)早已四通八達,酒店每一個角落發(fā)生的事情,幾乎都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傳遍整個香榭麗舍。
而會不會傳出去,什么消息可以傳播到什么程度為止,似乎也已經(jīng)被大家把握得恰到好處。
咖啡廳,永遠是消息傳播的源泉之一。
“香榭麗舍真要易主了嗎?”一個客人拿著今天的報紙,抬頭問為他服務(wù)的女孩。
女孩禮貌的微笑:“這個……也許是的?!?/p>
也許是的!模棱兩可的回答,在八卦時候,最是適用,即使傳出去,也不能說她是消息的源頭。
“也談不上易主吧?”那客人對面的女人插口說,“接手的不是陸輝的兒子陸澤磊嗎?反正都是他們陸家的?!?/p>
“夏晴那女人還真能放手?呵,我可不信,說不定這里面有什么說不得的事兒呢?”男人地想像力未必沒有女人豐富,更不要低估男人的八卦能力。
坐在他們旁邊,落地玻璃窗前的女子朝他們看了一眼,清早,陰天,卻帶著大大的淡紫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巧的下頜,線條柔美,長長的卷發(fā)安靜的落在胸前,若不是旁邊一男一女的兩句八卦,也許會有人懷疑她是一座精致雕刻的美麗人雕也說不定。
她實在太安靜了,坐在這里整整一天,連咖啡廳的侍者都不免多看她兩眼,畢竟,這年頭有自殺傾向的人太多,去年,就有在咖啡廳服下安眠藥的客人,后來因為搶救及時沒有出現(xiàn)意外。
那女人終于開口說話:“可以借我報紙看一下嗎?”
旁邊桌的男子,也許光是聞到她身上淡淡清雅的香水味兒便已經(jīng)著迷,他微笑的遞過去:“美女的要求,怎么能夠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