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憑什么用這種口氣說話？難道你覺得條子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嗎？”

“不。只是我并不喜歡‘執(zhí)行公務(wù)’這種思維方式。”

“說白了不就是愛出風(fēng)頭么?！?/p>

鮫島笑著說：“愛出風(fēng)頭也可以，只要不擺臭架子就行?！?/p>

晶驚訝地望著鮫島。

“普通人都討厭那些因為超速開罰單的警察?？墒且坏┍蛔頋h糾纏，就希望有警察來救自己，不是嗎？”

“你就不會擺臭架子嗎？”

“覺得我在擺臭架子的人，他們的架子肯定比我更大。這群人就是看不慣其他人擺架子?！?/p>

晶凝視著鮫島說道：“為什么他們管你叫‘新宿鮫’??？”

“因為我姓鮫島?！?/p>

“就因為這個？”

“嗯?！?/p>

“難道不是因為你對他們來說就像條鯊魚一樣嗎？靜悄悄地接近，猛地一口咬死……”

鮫島沉默了。晶叫來服務(wù)員，讓她撤下了空盤子。她點了根煙，直視鮫島。

“真希望管我叫新宿鮫的那群家伙，從新宿徹底消失。”

“那群家伙……是壞人？”

“嗯?！?/p>

晶吐出一口煙霧，看著鮫島的眼睛說道：“可他們要是真的消失了，新宿豈不是會變得很無聊？還有誰愿意來玩啊?！?/p>

“也許吧。不過至少不會變成你歌詞里說的那樣?！?/p>

晶點點頭，莞爾一笑。原本暗藏兇氣的目光，頓時充滿少年般的爽朗與明媚。

“你喜歡搖滾嗎？”

“喜歡。”

“你不會覺得只有吉米·亨德里克斯［8］才算搖滾吧？”

“到Deep Purple［9］為止都算吧——開玩笑的?！?/p>

注：［8］（1945-1970）美國黑人搖滾歌手，以奔放強烈的吉他演奏享譽搖滾界。

［9］一支成立于1968年的英國搖滾樂隊，是與Led Zeppelin和Black Sabbath并列的重金屬和現(xiàn)代硬搖滾樂的先驅(qū)樂隊。

“下次來看我們樂隊的演出吧?！?/p>

“好?！滨o島回答。

鮫島還真去了。在兩個禮拜之后的演唱會上，他發(fā)現(xiàn)那首《StayHere》的第二段歌詞真的變成了“黑暗的正中”。

演唱會結(jié)束了。觀眾也走得差不多了。脖子上掛著條毛巾的晶從后臺探出頭來，叫住了鮫島。

“怎么樣？”

晶渾身是汗。

“不賴，一般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