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丹的記者，”我回答道，“他剛剛在為當(dāng)?shù)氐囊患覉蠹埐稍L我。他這人做事不太有條理。”

“他看起來不錯，”當(dāng)她站在鏡子面前，仔細(xì)審視自己的容顏時說道，“穿得很難看，但是我喜歡男人卷發(fā)。與眾不同?！彼R子中的面孔帶著焦慮的失望看著我?！拔蚁Ｍ隳茉僬业揭粋€人，菲比—我討厭你獨自一個人。獨自一個人沒什么好玩的，因為我可以證明?！彼酀匮a(bǔ)充道。

“我還是很享受的。我打算很長時間都一個人待著，也許是永遠(yuǎn)。”

母親啪的一聲打開包。“親愛的，那很有可能是我的命運，但是我不希望是你的命運?！彼贸鲆恢r格不菲的新口紅，看起來像一顆銀色的子彈?！拔抑滥氵@一年過得很艱難，親愛的。”

“是呢?！蔽覈肃榈馈?/p>

“而且我也知道，”她瞄了一眼艾瑪?shù)拿弊?，“你一直……很痛苦?！奔词故悄赣H，也不會了解我有多痛苦。“但是，”她說道，把口紅旋了出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和蓋伊分手。我知道我只見過他三次，但是我覺得他很有魅力，英俊瀟灑，人也不錯?！?/p>

“他的確如此，”我贊同道，“他很可愛。事實上，他完美無缺?！?/p>

鏡子中，母親的視線碰上我的視線?！澳悄銈冎g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我撒謊了，“只是我的感覺……變了。我之前和你說過?！?/p>

“是的。但是你從來沒說過為什么?！蹦赣H在上唇抹上一層口紅—一種稍稍有些艷麗的珊瑚紅色?！罢驴雌饋聿缓铣＠恚绻悴唤橐馕疫@么說的話。當(dāng)然，那段時間你很不快樂，”她放低了聲音，“但是接下來艾瑪出事……”我合上眼睛，盡力想把那些一直纏繞我的影像關(guān)閉在外?！芭丁媸强膳?，”她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她怎么會……一想起她……夠了。”

“夠了?！蔽铱酀鼗貞?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