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非常喜歡?！蔽覒袘械叵耄恢l會買走它們呢。

“再看看這件和服。它是1912年的。你看到上面的刺繡了嗎？“非常漂亮……”

“漂亮？這就是一件藝術(shù)品。還有這件 Balenciaga（巴黎世家）的歌劇外套。看看這個剪裁——包括袖子部分，它是由兩塊布做成的。整個造型讓人不可思議。 ”

“嗯……”

“還有這件開襟明紐女式長服——是 Jacques Fath（雅克 ·法特）的?？催@里有小棕櫚樹圖案的織錦。如今你還能夠在哪兒找到這樣的東西？”

“它們都很好，但是——”

“還有這套紀(jì)梵希（Givenchy）套裝，媽媽，你穿起來會很好看。你的腿很漂亮，可以穿這條及膝裙?！?/p>

她搖了搖頭：“我是不會穿古董衣的?！?/p>

“為什么不呢？”她聳聳肩：“我總是首選新的東西。”

“為什么？”“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親愛的——我在定量配給的年代長大。那時

我什么也沒有，只有那些別人穿過的丑陋衣服——穿到身上刺癢的設(shè)德蘭連衫褲、灰色的嗶嘰裙，還有聞起來像雨天落湯雞身上味道的粗羊毛圍裙。我那時常?？释軗碛幸患]有人用過的東西，菲比?，F(xiàn)在我還是這樣……我沒辦法。此外，我還討厭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但是所有的衣服都經(jīng)過水洗或干洗了。媽媽，這里不是慈善商店，”我利落地抹了一把柜臺，說道，“這些衣服看起來就像嶄新的一樣?！?/p>

“我知道。它們聞起來都很清香——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霉臭味兒，”她使勁嗅了嗅，“也沒有一絲樟腦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