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約瑟夫·馬龍大步走進他在西華盛頓大街昏暗建筑內(nèi)的辦公室前廳，說：“早上好，瑪姬?！庇淇斓梅路瓞F(xiàn)在不是下午兩點?！坝须娫捳椅覇?？”

黑發(fā)女記事員放下正在閱讀的書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好幾個。”她拿起電話記錄，“銀行打過電話，好像——”

“好了，我又透支了，”馬龍急忙說，“我知道?！?

“天天開心內(nèi)衣店有個叫方婷的小姐來過電話，說你預(yù)訂的十六號黃薄綢女睡衣到了?！?

“無所謂了，”馬龍說，“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

“哈利·威爾茨先生來過電——有個交通違規(guī)案——”

馬龍嘆了一聲，“給哈利回電，就說我會幫他搞定。還有嗎？”

“弗朗西斯·赫曼。他的兄弟麥克因另一起入室行竊案被捕?！?

“幫我接通弗朗西斯·赫曼。”馬龍說著朝他的私人辦公室走去。

瑪姬滿懷希望地抬起頭說：“你要接麥克·赫曼的案子？”

“不，”馬龍說，“但我想借他的工具?！闭f著打開了門。

“等一下，”瑪姬說，“還有一個，耶西·康威打了三次電話。”

馬龍站住，轉(zhuǎn)過身，在門口僵住了。

“他沒叫你回電。他說會再打來?！?

“如果他打來，”馬龍說，“就毫不猶豫地說我在。要是你能知道到他在哪，我就給他打過去——”

她在桌墊上做了記錄：“還有其他事嗎？”

“等等！”馬龍站住了，一手扶著門把手，想了一會。最后他提醒自己，他是一個商人，如果他想過新生活行大運，現(xiàn)在開始正是好時候。

“有幾件事情，”他說，“打電話給赫曼，問他想要出庭律師還是不在場托詞，不管是哪種，問他付多少錢。再打給法官塞德耳，讓他搞定哈利·威爾茨的違章罰單，然后把二十五美元的賬單發(fā)給哈利。等等，寫成五十美元，”他頓了一下，“對了，打給方婷小姐，問問她有無灰色薄綢女睡衣，款式與之前的相同，尺寸是，”他腦子里快速算了一下，“十二。”

瑪姬用鼻子嗤了一下說：“百萬個女人中也只有一個穿灰色會好看。”

“確實如此，”馬龍說，“百萬個還少說了?！?

電話響了，瑪姬拿起來說：“馬龍先生的辦公室。您是哪位？馬龍先生剛離開大廳，我看看是否還能追上?！彼痤^看著馬龍，用唇語說：“湯姆·麥克歐文?！?

馬龍有些頑皮地露齒笑了一下，“你追上我了?！彼哌M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這時瑪姬說：“等一會，麥克歐文先生?！?

小律師把帽子扔到破舊的棕色皮睡椅上，把外套拋到椅子上，在斜對面桌前坐下，悠閑地點了一根煙，然后拿起電話聽筒，“嘿，湯姆，有啥新聞？”

先是一陣客套話。很高興接到你來電，家里怎么樣？有赫伯的消息嗎？有天在拉塞爾撞見你的一個朋友。哪天晚上一起去吃個便飯？下周四一起吃午餐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