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咒罵著,越想越覺得委屈。可是,我并不打算離開,我喜歡這個房間,飄滿了他的味道的空氣。
聽著王菲慵懶空靈的聲音,我眼皮逐漸發(fā)困,不久我就睡過去了。
我做了個很美的夢,我夢見他親吻我了,只是淡淡的蜻蜓點水的吻,卻讓我在夢里也笑了。
27
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我揉搓著眼睛坐起來,一件東西悠然滑落到了地上。我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條毯子,并且,身邊還多出了一個人。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臉上帶著紅潮。若初生的嬰孩。
一陣暖流剎那之間流遍全身。
我感動地將毯子蓋在他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再,閉上了眼睛。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我前世的前世就記得這味道。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擁有,那么的讓我迷戀。
我多么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讓我和他一起一輩子。
請讓我們相愛,相愛!否則寧可死去。
我的心逐漸安靜下來,內(nèi)心的空虛被身邊的男生填補得很很充滿實。那一刻,我突然變成了心如止水的平淡的女子。
同情也好,看不起也好,只要他是真正地關(guān)心我,幫助我就夠了。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熟睡中的他動了動,似乎這個姿勢并不舒服。我趕緊抬起頭,等他再次安靜下來,我重新輕輕地靠上去。
他的手耷拉在胸前,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突出,飽滿的指甲蓋修剪得很整齊。干凈又漂亮。
我忍不住將他的手握在手心。
正在這時,他醒了,睜大眼睛看著我,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被我握在手心。他的臉攸得紅了。
他一瞬間的小動作很快被我捕捉到。
我鼓起勇氣閉上了眼睛,將嘴唇靠近他。慢慢地靠近,他粗重的喘息打在我的皮膚上,癢癢的。我知道我已經(jīng)靠近目的地了。
就在毫厘之間時,他噌地站了起來。像過去任何曖昧的時候一樣,冷冷地開始疏遠(yuǎn)我。
“我送你回家吧。”他說。
28
我們剛出小區(qū)門口,就碰到了前來找他的杜夕顏。她的造型居然比我還要夸張,戴著長長的假發(fā),化了綠色的眼影。越看越像低俗的妓女。
我知道躲不過了,也就不打算逃開了。
果然,她氣勢洶洶地沖上來,伸手就準(zhǔn)備揍我。還好,被南西銘一把給抓住。
“少在這里鬧事。”他說,“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p>
他目光里有著讓人窒息的寒冷。
杜夕顏頓時沒了脾氣,楚楚可憐地哭了起來,“你弄疼我了……我手很痛啊……”
我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
“夏夏,你先走。我有點兒事情?!蹦衔縻懛砰_杜夕顏的手臂,催促我快走。
我決定再氣氣杜夕顏,于是我回給南西銘一個飛吻,瀟灑地轉(zhuǎn)身。
走出很遠(yuǎn),我激動的心情仍舊無法平息??斓郊視r,我方才想起和程陌的約會。
不出意外,這又倔又傻的小子,肯定會一直等下去吧。
我氣喘吁吁地趕到游樂場,他已經(jīng)離開。只有一個穿得古里古怪的女孩孤單地坐在木馬上。
哦,今天是萬圣節(jié)嗎?怎么遇到的人都穿得如此稀奇古怪。
我向她打聽程陌,她居然說沒有看見。我罵了她一句,決定回家休息,晚上再跟南西銘聯(lián)絡(luò)。好不容易他開始轉(zhuǎn)變,我得抓住這個機會呢。
那天傍晚,我給南西銘打了電話,讓他在“午夜誘惑”等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小區(qū)附近的巷子里,我居然很倒霉地碰上了死對頭杜夕顏。她和她的一幫狐朋狗友將我給攔下了,他們將我按在巷子的墻壁上,使勁兒地毆打我。逼迫著我離開南西銘。
我勇敢地回絕了她。
而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修理成變形金剛的時候,居然有人救了我。那個人,正是游樂場遇見的女孩,她叫阮靜子。
的確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個乖寶寶。
我?guī)チ恕拔缫拐T惑”酒吧,告訴她我身上的錢被打我的人搶走了。她竟相信了,傻瓜似地幫我支付了一切開銷。
在酒吧的包房里,她問我要煙,樣子倔強極了??吹贸?,她想要過另一種生活。也許就是我目前的生活方式吧。我給了她煙,她很高興地接過了,第一次抽居然沒有被嗆著。還真是有做壞孩子的底子吧。
可是,我的生活中從不缺少壞孩子。
南西銘沒有來,我不停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心情煩躁極了。深夜他仍舊沒有出現(xiàn),我借口讓阮靜子給我買煙,將她打發(fā)了出去。
事實上是,她的聲音真他媽的特別,特別難聽。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迫切渴望耳朵被廢掉。
我估計她再唱一首,用不著上帝幫忙,我就殘廢了。
她走后,我開始一瓶接一瓶地喝酒。我想要買醉,我想要逃避煩惱。
等她回來時,我已經(jīng)醉得不行了。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攙扶出了酒吧,又被人抱上了車,上了樓。
半夜我被腸胃痙攣的疼痛驚醒。
原來南西銘再次幫助了我。
那天,我跟阮靜子睡在一個房間。酒精作用下,我講了很多秘密。
講完我就后悔了,警告她以后成為陌生人。她的表情很受傷,但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
傻丫頭!
我突然開始心疼她了。
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并不明白,壞孩子不是拿煙做道具就像的。
第二天天未亮我就起床了,阮靜子還在睡覺。我偷偷地?fù)Q上我的衣服,光著腳來到了客廳。
南西銘還在睡覺,我叫醒了他,“我想跟你談?wù)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