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快,三天元旦假期轉(zhuǎn)眼就過完了,洛水回杭州上班了,她又開始盼望下一個周末快點到來。
她沒有想到與姜季澤會再見面,但是很快,他們又見到了。他們公司二十周年慶,來的都是商界巨擘,政界元凱??偣九扇藖碇鞒帜陸c,招待四方來賓。
洛水作為公司最漂亮的女員工,自然成為了公司放在最前線的女招待。洛水提前十天就開始儀禮訓(xùn)練了,化妝,穿旗袍,坐姿站姿學(xué)習(xí)練習(xí),微笑時露出八顆牙,說話時輕聲緩語,她是做藥代的,不能去外面跑銷售,如果是其他銷售淪為女招待肯定要生氣,因為沒業(yè)績意味著沒提成,但是洛水本來就不喜歡做銷售,所以樂得清閑,在公司年慶的籌備活動中也忙得興高采烈。
同事八卦間都說公司年慶哪些大佬要來,基本上浙江這邊的私企大佬都要光顧的,又傳說這次大BOSS要來,大家似乎都懷著一種期待和興奮的心情。洛水倒是沒那種想法,她知道她這種貧女如果想把手伸向富人的錢袋,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做他們的二奶,就像《蝸居》里的郭海藻,成為宋思明那種中年男人的小三,而她,很小的時候就發(fā)過誓,堅決不做二奶,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個愛她的人嫁了,做光明正大的大婆。
當(dāng)然如果有幸那個愛她的人很有錢,這自然是最美滿的事情,因為她也是愛物質(zhì)的,誰不想過好日子呢,但是世事總有遺憾,就像月亮總有圓缺,江云和她一樣,家里很窮,兩個人畢業(yè),未來要自己去打拼,不過總體而言,也還是幸福的。
所以看到大BOSS又有什么用呢?她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能夠多賺點錢,能夠和江云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她現(xiàn)在仍然在人才網(wǎng)上尋找著臨安的工作機會,也試著勸過江云到杭州來找工作,但是江云好像打算在那所民辦高校落葉生根了,對教師工作也很熱愛,勤懇得“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似的。每次洛水提起要他到杭州工作的事,他就說我們那學(xué)校要申本的,等成了本科,我這也算是鐵飯碗,說不定以后還能分到一套房子。
洛水也覺得還是江云厲害,是啊,這年頭,什么都沒有公務(wù)員老師好,她自己不也是想當(dāng)老師的嗎,那江云不動,她就去臨安找份工作吧,兩個人之間,以男人的事業(yè)為重,所以她就不再勸江云,而是自己時時留意臨安的工作了,想著只要有合適的,她就辭職去臨安。
公司的年慶很快就到了,公司內(nèi)外駟馬軒車,冠蓋云集。洛水整整忙了一天,嘴唇也笑得快要開咧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想著總算可以休息了。
她剛打算換妝,部門經(jīng)理就跑過來,揮著手對她們道:“換什么衣服,吃飯去,洛水,叫你呢,走走,還有事,老總們要在一起吃飯,全是爺們有什么意思,來來,一起吃飯去!”
所以,又一起到五星酒店去吃飯。洛水知道經(jīng)理叫她們過來,肯定是“三陪”,陪吃陪聊陪坐,肯定要喝酒,所以進去后,她就打算挑最不起眼的一桌坐下,想著喝酒也沒問題,少喝點就是,避免少喝酒的辦法就是避免和大佬們坐一起。
雖然一屋子基本上都是大佬,但大佬也分內(nèi)部的和外面的,內(nèi)部的是親的近的,得罪不起的。外面的是疏的遠的,不認識的。不想喝太多,那就和外面的大佬坐在一起,想著他們不認識她,也不太好意思為難她,她拒絕起來也爽快。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了主桌上姜季澤坐在那里,周圍都是禿頂大肚的其他大佬們,越發(fā)稱托得他鶴立雞群似的。
心里愣了愣,想著不是說大BOSS來嗎,怎么他來了?正想著,感覺姜總的視線朝門口望過來,她立馬把眼皮垂得跟拉下的百葉窗似的,小老鼠般溜著墻角走,在暗影里走到最偏最遠的一桌坐下。
但是,洛水還是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