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森廣場,向慕遠已經(jīng)在車子里坐了四個多小時。
搭在手里的腕表在一秒秒快走,周圍不時升騰起人們的喧鬧聲,那些在帝森休閑的人們形態(tài)各異的出來,唯一相同的是,門前的廣場上停放一溜的豪華車輛。向慕遠開始懷疑自己消息的準確度,為什么已經(jīng)一點多了,卻還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掏出手機,正要撥下號碼,無意間抬頭,他等了一晚上的人搖曳著從帝森走出來。
她總是喜歡穿低胸小禮服裙,且從來不會讓人有無視她的機會,因為衣服向來是大紅大綠之類明耀至極的顏色。因為戒毒后身體太過瘦弱,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覺得那露背禮服太過惹人注意,仿佛只要輕輕一扯,那華麗的衣服就會失去蔽體的作用,瀉出大片嬌艷春光。而她身邊的男人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并且馬上就會付諸實踐,那雙手已經(jīng)不規(guī)矩的伸向她的胸部,又移到背部向下慢慢摩挲。眼看兩人呼吸緊促,很有可能會在夜市上演一場干柴烈火好戲的時候,“啪”的一聲響亮終結(jié)了一切。
所有的熱情戛然而止。
大力將江一彤拽到自己身邊,向慕遠這才嗅到她身上的濃濁酒味。被打倒的男人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流血的鼻子便開始破口大罵。雨點似的拳頭向他們襲來,向慕遠一手攬著仿佛隨時都會跌下去的江一彤,居然也不回擊,只是緊緊護著她不斷向后躲。而深夜這樣的躲避終于給了對方好欺負的印象,最后一個拳頭打過來,不偏不倚,正中他的下巴。
嘴角有些粘,他伸手抹了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血流出來。眼前又襲來黑影,成功打到的人居然越挫越勇,揮著拳頭張牙舞爪的向他打過來。向慕遠扯了扯唇角,一聲冷笑之后,單手反抓著他胳膊一扭,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人便如麻袋一般,在空中劃了個圈后沉悶的落到地上去。
“怎么?還想再打人?”一腳踩在他要爬起的手上,向慕遠冷笑,慢慢蹲下身去,“蔣主任,下次來逍遙的時候,麻煩把工作牌給摘掉。即使放在襯衫里面,打人這么大幅度的動作,也是容易被別人看到的?!?/p>
蔣主任伸手一指江一彤,“是這賤婊子主動勾引的我!非要賴在我身上!”
“是嗎?”向慕遠站起身,將手機搖了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說將這手機傳上去,作為國家公職人員,你會怎樣?”
蔣主任臉色青灰,“我 ”
“時間不短呢,四分三十秒,蔣主任的武打動作也足夠精彩,是師承李小龍還是成龍?這大半夜里,一個月薪不足五千的國家公職人員出入本市消費最昂貴的娛樂場所,而且還橫行街頭,騷擾良女拳打路人,這要是 ”
“我走!”蔣主任抹了抹臉,一個骨碌爬起來,指著江一彤,“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她,這事情權(quán)當沒發(fā)生過!”
“蔣主任果然聰明?!毕蚰竭h拿起手機,“屏影,五分鐘內(nèi)開車到帝森來?!?/p>
程屏影開車到帝森,用了五分鐘半。向慕遠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在家脫了衣服準備洗澡,聽到電話鈴響,簡直如同催命一樣趕了過來,路上闖紅燈無數(shù)。沒有辦法,深夜無人闖紅燈頂多是被攝像頭拍到罰款,再多也有個數(shù)目,而她家BOSS的命令卻是圣旨,她怕一著不慎,直接喪失口糧。
好歹那半分鐘的時間,平日考究到甚至苛刻的向慕遠并沒有發(fā)覺。因為他正緊緊擁著身邊的女子,像是睡著了,江一彤懶懶的靠在他肩頭,唇角微揚,呼吸平穩(wěn)而又韻律。但只是靠近,那嗆人的酒味便撲鼻而來,程屏影努力控制自己皺眉頭的沖動,悄聲走過去,“向總,幫您把小姐送回去?”
向慕遠扔給她車鑰匙,“你送蔣先生回去?!?/p>
“我有車 ”
“把你的鑰匙給我,我送江一彤回家,”向慕遠瞥了身旁垂頭的蔣主任一眼,似笑非笑,“蔣先生是貴客,你用我的車?!?/p>
應(yīng)了聲是,不過兩分鐘,車子便在眼前跑遠。
目送著車子離去,向慕遠低頭,突然一反剛才的溫柔呵護,狠狠的將她拖起來,三步兩步強拽到程屏影的車前,那動作簡直像是扔垃圾包,將她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