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激將法太老套了,這招對我不管用,”他唇角突然浮出有些奇異的笑容,寵溺的,卻又泛著明顯的不屑,“我不是怕,只是不想惹得一身腥。給你出點主意頂多耗費一下腦細胞,之后權當看個樂子??赡闶俏沂裁慈耍课彝耆覆簧弦驗椴皇煜さ娜颂诉M渾水里去,你說是不是?”
“可我 ”
“已經走到這步,大戰(zhàn)在即,”他笑弧加深,伸手拍拍她的肩,“可千萬輸?shù)脛e太丟臉?!?/p>
話落,便大步離去。
這個狐貍。
江一彤狠狠的咬牙。
第二天,關于新聞發(fā)布會的報道便鋪天蓋地而來。報紙,網站,電視,就連半月一發(fā)的某雜志都特意發(fā)了??瘉韴蟮肋@次消息。發(fā)布的照片各式各樣,但多是江一彤淚眼朦朧的表情。而她昨天暗地里發(fā)出的“通稿”也有了效果,多家媒體都采用“宣戰(zhàn)”這個主標題,更有甚者說這是一次“號角”,從此以后,弱者江一彤將要展開翻身之戰(zhàn)。
江一彤大體翻了下那些報紙,漸漸笑出聲來。
韓竟湊過來,“你笑的什么?”
“什么叫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知不知道?”她將報紙遞給他,“瞧,我只是用我自己的親身經歷說明向慕遠禽獸不如,沒想到<江安晚報>這么到位,直接用了更大的實例來證明他的斑斑劣跡。連高中時候的初戀女友都被翻出來了,還什么涕淚兩行痛陳向慕遠薄情寡義。什么啊,慕遠當初只是為了擺脫我才假交的這么個女朋友,當時這丫頭還收了我的錢說不能假戲真做呢,這可好,轉眼間竟然成為情根深種了?!?/p>
韓竟扯了扯唇,“是嗎?”
“當然是,我告訴你,當時情況可好笑了,慕遠不是年級的學生會主席嗎,這女孩兒就 韓竟,你要做什么?”
“收拾東西,回醫(yī)院,準備上班。”
江一彤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幫了我那么大的忙,向靜蓉肯定會找到你。我現(xiàn)在出去都有人護著不能怎么著,可你要是出去,她對你下手怎么辦?她心狠手辣,在江安根底又深,不是做不出來!”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我都是公民,又不是蟲蟻蚊蠅,”韓竟掙脫她的手,“再說,我和你在一起就安全了?依照你和她的關系,我們若是在一起,她豈不是更對我不利?”
“韓竟,”江一彤靜靜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彼D過頭,“你別多想?!?/p>
“我沒多想,你明明就是有!”她拉住他的手,用力將他拽到鏡子前面,“你看你現(xiàn)在這張臉,明明寫的就是有這個字!韓竟,我知道你嫌棄我用心機,可我也不想這么做。我半條命差點被他們弄丟了,好不容易活到現(xiàn)在,想要把該搶的東西搶回來,可是東西不僅沒搶回來,連家都沒了。韓竟,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嗎?我是怎么樣走的現(xiàn)在你知不知道?”她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出來,幾乎是聲嘶力竭,“我什么都沒有了!孩子,愛人,家,全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了你懂不懂?”
她哭的幾乎要斷過氣去,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身子仍像是在戒毒醫(yī)院時那般消瘦,仿佛再哭就會垮下來破碎掉一樣。韓竟嘆氣,最終伸出手慢慢擁住她,“我知道,”他輕拍著她的背,“我如果不知道,當初也不會答應你?!?/p>
江一彤仍是哭,仿佛他是她的救命浮木,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我只是覺得,我好像是害你走進了一個沼澤,你原本雖然只是恨,但好歹還是在岸上。但現(xiàn)在不一樣,咱們已經一只腳陷進去了,再進行下去只能是越陷越深,”韓竟嘆氣,“我現(xiàn)在懷疑我的選擇,這樣幫你到你來說,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你怎么可以懷疑這個?你的選擇當然是對的!”江一彤抬起眼睛,“你不是之前還替我打抱不平嗎?你說壞人就要得到懲處,我不能太軟弱!你還說我不能輕易罷休,一定要把自己身上的罪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我是說過這話,可 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