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把門打開,顏阿姨,你去準(zhǔn)備些瓜果端到客廳里去,”向慕遠(yuǎn)深吸一口氣,淡淡瞥了向靜蓉一眼,“事到如今,說不是咱們做的,有人信嗎?”
“可 ”
耳邊突然響起砰的一聲。
這次不用開門了。
因為警察們已經(jīng)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警察先生,我們真不知道阿彤失蹤的事情,”坐在茶幾前,向靜蓉只恨不得涕淚橫流表達自己清白,“這電視上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 ”
“可您怎么解釋江小姐失蹤的事情?何況車子是在去往你們靜海別墅的路上發(fā)現(xiàn)的。據(jù)我所知,方圓百里,除了靜海,并沒別的居住群。事情再往前推斷,只有你們與江小姐涉及利益糾葛,”警察們面無表情,掏出證件例行在他們面前展示了一下,“綜上所述,為了案件負(fù)責(zé),請向太太及您兒子隨我們走一趟?!?/p>
“可我們真的沒 慕遠(yuǎn)!慕遠(yuǎn)!”向靜蓉撕心裂肺的喊起來,“慕遠(yuǎn),你怎么不說話?”
向慕遠(yuǎn)緊緊皺眉,已經(jīng)隨著警察走向警車。
出來宅院的剎那,閃光燈齊齊向他映來。
深夜中燈束耀眼如晝,猶如萬箭穿心。
這樣的時候,根本沒有退路。
“我說了沒有,真的沒有!”整整三個小時的審問,向靜蓉已經(jīng)是接近崩潰,她從小便養(yǎng)尊處優(yōu),嫁給江成建雖然是二婚太太,但那只是名聲不大好聽,終歸是豪門貴婦,哪受得了這么大的苦,“是,我是對這個孩子沒好感。但你們不想想,我之前都拼了命的給這孩子戒毒,能不明不白的殺了她嗎?你們可以去查查,從六點半到十一點半,我根本就沒有出門!沒有出門!”
回答她的聲音冷冰冰的,“現(xiàn)在不是只有出門才能作案?!?/p>
向靜蓉被噎的正著,“可我 ”
審訊的警察鄧華嘆了口氣,目光又轉(zhuǎn)回來,“那向先生呢?”
與吵吵嚷嚷喊冤的向靜蓉不同,不管說些什么,向慕遠(yuǎn)都是“沒有”應(yīng)對,再沒有別的話。這次,他連頭都不抬,仍是那兩個字,卻像是遭人背叛,摻雜了刻意隱忍的憤怒與怨氣,“沒有?!?/p>
鄧華嘆氣一聲,揮手出了房門。
“慕遠(yuǎn),你怎么不說話??!”見人走開,向靜蓉一把拽起兒子,“你好歹說兩句!你老是沒有沒有,這誰能信了?”
向慕遠(yuǎn)哼的一笑,“你倒是說了,有人信嗎?”
“我 ”向靜蓉一時語塞,“可也不能這樣就認(rèn)了??!”
“沒做的事干嘛認(rèn)?”他緊抿著唇,唇間冷冷擠出兩個字,“不認(rèn)?!?/p>
“可這樣下去該怎么辦?事情鬧得這樣大,外面的媒體還不知道會炒成什么樣子!你瞧沒瞧我們昨天被警車帶走那陣場,就你媽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都沒見過那么多人!就算咱們沒做,可人們指不定已經(jīng)把咱們當(dāng)成殺人犯看了,海安現(xiàn)在的股票剛剛平穩(wěn),這次事情這樣兇,光用鼻子想想都知道又會怎樣 ”
面對母親的喋喋不休,向慕遠(yuǎn)閉了閉眼睛。
事情的后果,沒有人比他會更清楚。
可是又能怎么辦?事情走到現(xiàn)在,只能怪他疏忽大意,之前想的太少,這才被人拿住辮子,不自覺斷了后路。
他的拳頭一分分攥緊,語氣卻竭力平靜,咬牙道,“等著?!?/p>
“等著,要等到什么時 等等慕遠(yuǎn),”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兒子,我說你怎么這么鎮(zhèn)定呢,你是早有打算了對不對?你早就通知了程屏影來救我們是不是?”
任她搖動,向慕遠(yuǎn)晃了晃身子,沒有吭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等待是最煎熬的折磨。外面吵嚷聲漸大,都是要求“給個說法”的記者,那陣勢簡直如同古代擂鼓喊冤。比起向靜蓉的來回踱步,向慕遠(yuǎn)始終靠在墻上閉著眼睛。忽然,喧鬧聲更大。他猛的抬眼,只聽到防盜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語氣有些不耐,“有人來看你們了?!?/p>
“慕遠(yuǎn),是程秘 ”向靜蓉回身,眼睛突然瞪大,仿佛見了鬼,“是你,一彤?”
來者確實是江一彤,在大家的議論中原本該“死于非命”的江一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