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我算什么本事?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了解的我透徹到底一聞就能知道我屁是什么滋味嗎?當初我運謀了那么長時間的計劃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怎么到了現(xiàn)在,反而遲鈍起來了?”她看著他的角度原本是仰視,可是眸子里卻有那樣深刻的鄙夷,仿佛最深的刺一般直捅到他眼底去,“我告訴你,這次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周密計劃,是你笨!是你洋洋得意覺得我還是你手下的那個無恥敗將!是你覺得我手無寸鐵肯定抗不了你!所有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被我鉆了空子!你傻了吧唧的非要往這圈套里鉆,怎么現(xiàn)在還有臉怨起我來了?”
她的話像是重錘一般砸到他的心上,字字都是精準無疑。確實是這樣。依照他的警覺,依照他平日的謹慎,她這樣的小招數(shù)根本算不得什么。
向慕遠忽然覺得那樣無力,閉了閉眼睛。
陽光斜斜的照過來,給她整個人都踱上了一層夢幻的金色。明明這樣近,但他卻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江一彤冷笑一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血不斷從腿上流出來,一滴兩滴,順著她修長的線條墜到地上。而她還是之前一樣的倔強,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車,泄恨一般狠狠發(fā)動車子。發(fā)動機啟動的聲音猶如最沒用的嗚咽,就在車子前行的時候,她的手又被拽住。抬頭看去,是他面無表情,語氣冰冷淡漠,“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嗤笑一聲,“這話你上次已經說過了,”話畢,腳下狠斷用力。
車子飛速駛遠。
大概駛出千米,前面突然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車子周身雖然貼著不透明的防曬膜,但是從車子的駕駛員她卻認識 蘇祥。
容思巖的司機。
也就是說容思巖也在上面。
果真,看她一瘸一拐的從車上下來,男人的眼睛迅速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天,他還真對你下手了?”
江一彤想笑,但只勾了勾唇,還是沒笑出來,剛才因為太氣還沒覺得疼?,F(xiàn)在安定下來,覺得腿傷簡直刺骨,根本快要站不住。正當她要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只聽到一聲叫,“不行不行!我聞不得血味兒,”容思巖厭惡的看著她,“你這樣血跡斑斑,再染了我的車怎么辦?”
“那我 ”
“就站在車門旁邊說話!”
“哦,”江一彤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原本想這事兒鬧成這樣,相當于又刺了他一下。萬一狗急了跳墻再對你不利,這才在這一早候著,萬一不行就去接應你。沒想到還真 ”容思巖皺了皺眉,低下頭看的更加仔細,“怎么弄的?難不成是拿刀捅的?”
江一彤扯了扯唇角,“沒有,撞的。”
“撞的?”
“嗯?!?/p>
撩起她的衣服,他忽然輕笑出聲,“撞得這樣厲害?”
她的頭低了低,“是?!?/p>
“他下的手?”
江一彤這次干脆沒了聲音。
“老蘇,”他又看她一眼,語氣突然嚴厲,“在前面坐墊上鋪個毯子,別弄臟了咱的車椅。先把江小姐給送回去?!?/p>
“我 ”她猛地抬眼,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我自己有車 ”
“自己開車?”他唇角勾起弧度,漂亮的桃花眼飛揚起來,目光卻是窒人的冷,“那行啊,我這人做事向來民主,不愿意坐的話現(xiàn)在就滾下去?!?/p>
話雖這樣說,老蘇卻已經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鋪好了毯子。江一彤下意識轉身,可是抬眼看去,容思巖在后駕駛座上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休憩姿態(tài)。
任誰都能看出,這大少爺現(xiàn)在很不高興。
“江小姐 ”蘇祥戳她胳膊,小聲道,“至于您的車,我隨后會讓人開回去,您完全可以放心?!?/p>
還能再說什么?江一彤在心底嘆氣,最終小心翼翼的坐了進去。
明明受傷的是她,可仿佛他才是遭此不幸的那個人。江一彤自后視鏡里偷偷看容思巖,只見他抱著肩,靠在后背上閉著眼睛,唇角稍稍抿起,像是睡著了??伤浪阎?,但還是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車廂里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仿佛整個世界在瞬間凝滯。其實早已經結痂,可屁股下墊著的塑料只要一動還會產生細微的聲響,江一彤只能挺著身子,僵直的看向前面。
好不容易到了住處,腳剛剛踏地,身后便傳來他的聲音,“開”。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背后便生出風來,車子“嗤”的一聲,迅速從身側駛遠。
看來自己的樣子確實很嚇人,韓竟一見她這樣,扔下手里的東西就朝這跑,“你這是怎么了?被人砍了還是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