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屁股上裝著發(fā)射器“嗖”一下彈起來:“我護理卵巢干什么呢?我用得著嗎?你還是讓你那些鶯鶯燕燕去護理吧,她們夜夜笙歌才需要護理,免得未老先衰。”她轉(zhuǎn)過身怒視著張陽,“我告訴你,定期去做體檢,家里人多,你不要把細菌帶回來,你壯烈了不要緊,別拉著一家人給你墊背?!?/p>
張陽伸出手求饒:“好,好,你當我什么都沒說。睡了。”伸手關燈。陳瑾余怒未消:“關燈干什么?我還要看書呢!”
“啪”一聲再把燈打開。
“砰砰砰”的敲門聲,兒子的聲音一并響起:“媽媽,開門?!蹦赣H似乎在拉兒子:“乖,媽媽已經(jīng)睡了,明天還要上班,錚錚跟外婆睡好不好?”兒子不依,仍舊拍門:“不嘛不嘛,我就要跟媽媽睡?!?/p>
陳瑾正準備去開門,張陽卻搶先一步下床。兒子抱著玩具光著屁股沖進來,晃著小短腿使勁往床上爬。陳瑾把他抱到自己身邊:“好,乖兒子,跟媽媽一起睡?!眰?cè)過臉對張陽說,“你去別的房間睡吧?!眱鹤訁s拉住爸爸的手:“不,我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眱鹤拥囊缶褪菓椃?,陳瑾必須遵守。
兒子幸福地睡在父母中間,一手拉著張陽,一手晃著陳瑾:“媽媽。你給我講個故事?!标愯︱?qū)散彌漫在空氣中的硝煙,給兒子蓋好被子:“想聽什么呢?變形金剛好不好?”兒子在陳瑾的故事中漸漸睡去。陳瑾小聲對張陽說:“你去別的房間,我怕擠到兒子?!?/p>
張陽開門出去。
陳瑾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并不想做惡婦。每一個惡婦,都是在男人這座大熔爐里鍛造出來的。每當想到張陽在其他女人身上翻滾癡迷,盡享歡愉,她的心就一陣陣抽搐,連帶著手腳不自覺地顫動,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張陽也很識趣,無論她是出言不遜,還是態(tài)度蠻橫,他都堅定地奉行著“你進我退,你罵我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打左臉,我伸右臉”的方針政策,絕不跟她正面交鋒。所以,他們也從未爆發(fā)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爭,陳瑾伸出的拳頭,一次次打在張陽用棉花筑成的防御工事上,銷聲匿跡。陳瑾的悲憤,只能在夜里付諸淚水,期待淚水卷走所有的苦痛和傷悲。
不是沒想過離婚,也跟張陽提過。張陽卻不同意:“為什么要離婚?我們有幸福的家,可愛的兒子,除了那方面,別的都可以說是盡善盡美??墒牵郎蠜]有十全十美。我們是最有感情基礎的原配。不是有首歌,叫<一起吃苦的幸福>嗎?我們做了那么多年的貧賤夫妻,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的柳暗花明,為什么要去破壞?再說了,我們離婚,兒子歸誰?跟我,你不同意,跟你,那不是剜了我的心頭肉嗎?你忍心讓兒子再有個后媽或是后爸,再給他生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分擔他的父愛母愛?”陳瑾啞火,這話點到了陳瑾的心窩,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兒子受苦,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兒子不幸福。
斷了離婚的念頭,折磨卻不會減少一絲一毫。張陽在偷歡的道路上大踏步行進,陳瑾在痛苦中熬過一年又一年。
張陽在跟陳瑾裸婚之后,很多年都堅定地充當著著低收入階層的中流砥柱。兩個人的收入不僅要應付日常開支,還要支援張陽父母。生活很拮據(jù),常常捉襟見肘,陳瑾的美好青春就在一片凄惶和潦落之中度過。張陽父親身體不好,大病小病不斷,因此他們每年要給醫(yī)院的財政收入做出不小的貢獻,同時使家庭存款始終保持在五位數(shù)之下。
兩人從結(jié)婚開始就在跟一個頑癥做著殊死斗爭--夫妻生活。張陽的偶像是彭丹利智,而陳瑾則是非常正宗地道的純平顯示器。張陽對著電腦上的驚濤駭浪做單人活塞運動的頻率要遠遠大于二人的實際作業(yè)。夏天里姑娘們穿得都很清涼,張陽不顧走在旁邊的陳瑾,對著一個個妖嬈的身體大飽眼福。張陽還會對著陳瑾盛贊某某女人火辣的身材,長長的口水蠢蠢欲動,飛濺的唾液像一柄柄的尖刀,扎的陳瑾的心血肉模糊。
漸漸地,陳瑾對此事有了恐慌,每次不是用手遮掩,就是穿著厚厚的衣服。她像一個觀眾,時時關注的都是男主角的滿意度,自己則永遠無法沉醉其中,絢麗旖旎都在別人家的院落,自己家則是枯木永難逢春。